點了火把,挽好褲腿,就跟著他們進了洞。
陰暗的岩洞,漸漸明亮起來。千姿百態的鍾乳石撐起了整個岩洞。還有一眼泉水淅瀝地從遠處淌來,衝刷著地麵,仿佛要洗盡塵埃。我緩緩地靠近水源,想要洗盡疲憊與煩勞。事世滄桑,我早已累了,倦了!
剛邁出步子,卻不小心滑倒;沒有想象中的溫暖懷抱;古鉞走得太匆忙;我已落下太遠。“來,起來!”一位同路的學姐伸出手,我順勢站了起來。
“你們走吧!我就在這撥弄泉水,等你們!”我永遠都是那麼乖巧懂事的孩子。
他轉過身,愛憐地望著我,“好好照顧自己!”遞給我一支精巧的打火機。然後,消失在點點星火裏。
冰涼的泉水,刺得我的心佼佼的疼。過去,現在,未來交織在一起,奏出人生獨有的“陽關三疊”。洞裏突然彌漫了霧氣,燭光逐漸昏暗,我竟開始害怕。想要呼救,空氣裏的東西卻嗆得嗓子很難受。於是,就自己摸索著往回走,“出去了就好了”,我想。
煙霧吞噬了整個世界,我根本找不到方向,就一路跌跌撞撞向前。這一次誰也找不到我了。幹咳了兩聲,就靠著牆壁嗚咽著喘不過氣來。迷糊裏,一隻寬大的手拽起了我,就這樣跟著他——!直到,依稀有光透過來,我倒在了泥濘裏。我想,“應該是泥濘吧!”
撥開雲霧,就可以看見太陽
“我應該已經在天國了吧!”意識模糊的我在呢喃。
緩緩的睜開眼睛,打量這新鮮的世界。卻撞上古鉞焦急的眼睛,“你——”我迷惑地環顧四周,看見其他同學也滿是狼狽,還有一個熟悉的影子正慢慢走向遠處枯槁的樹幹,駐足,斜倚著樹幹,眺向遠方。
天空篤定了色彩。我還未回過神來,想想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竟不知自己還緊緊地握著古鉞滲著汗的手,慌忙鬆開,汗液已侵入骨髓。
“是你帶我出來的嗎?這煙是怎麼回事?”我從沙地上竄起,鬥鬥身上的沙礫,笑容再次蕩漾開來。
“對不起——帶你出來的——是他——”古鉞修長的手指一直延伸到再遠處的日臻,他一然安靜如初。“是附近的小孩,在洞口點燃了幹草——”我已無心聽下去。
“他怎麼會在這裏?他怎麼可以在這裏?這,究竟是怎麼了?古鉞,這是在重複我們的十三歲,還是延續我冷卻的生命?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折騰了。”心又一次被戳傷。可是我固執的微笑,堅定的向日臻走去。我要去道謝,在古鉞的身邊我是不會倒下的。
“謝謝——”簡單的兩個字,卻換回他不可思議的張望,這似乎還是我們的第一次對話。
“隻是巧合而已。”他輕啟薄唇,“這是你一直握著的玉墜兒,給你。”把東西塞給我,就走了。(真的謝謝你,那是古鉞送我的禮物。)
哦,原來他隻是要把墜子還我。我應該安定心情的。
牽了古鉞溫暖的手,想要把他從自責的深淵拉回來。(古鉞,我真的不怪你。)我放肆地笑著,張揚地把我的手,連同他的手,揚得很高很高。
朦朧新月,終究南柯一夢
對不起,我隻能記錄一個人的思想。請原諒,我無法了解你的內心,盡管那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曉辰:
對不起!這樣的離開,是我想到最完美的方式。當他站在我麵前宣布‘你是他的’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到從一直在乎你,卻忽視了你的自我,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錯。把你捆住,你不掙紮,卻早已逃脫。
你真好,一直都微笑的站在我身邊!
知道嗎?當我從迷霧裏衝出,看見你躺在他懷裏,安詳的臉,我就已經出局了。那是我不曾,也給不了你的美好。
一直都想謝謝你,幫我找回了流浪異域的星星。是你純真的微笑,明亮了我的夜空。隻是,漂泊的心始終無法安定下來。
我要離開新月了。帶走所有的星星。
我應該不會再回到小鎮上來了。
古鉞
長發悄然瀉下,幸福始終不肯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