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夏
琴鍵上透著光,映照著那一年不知所措的夏。
白蓮花開,也隻是淌濾開了塵封的心情。
我漫步在大霧彌漫的和堤上,哼著“流浪憂傷”,一首比“高山流水”更能動我心弦的曲。
“浪漫飛了多遠,我走了多久;你會到什麼地方,我想到什麼地方;難道每天成長,都隻為了遺忘——”沒有激越的節奏,沒有曲折的情節,卻十分貼近我的生活。
思緒習慣了翩飛,物我交融的境地也習以為常,更何況在這天地交接的迷霧裏。
他騎著單車,從我身邊翩然而過。我錯愕的望著他的背影,在心裏揣度:“真是個怪胎!這樣的霧裏,這樣的路上,騎單車;是為了一顯車技,還是想擁抱自然,深情的Kiss白蓮?”然後無奈的笑笑:“我又何嚐不是呢?”
極不情願的走進教室,殮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望著那棵屬於我的梧桐,編織我的夢幻;我習慣了這樣子,一直很安靜。
“叮當”,清越的電鈴總是這樣的不懂情調,強製性的把我拖回現實。
我習慣性的從課桌裏拿出筆記本和筆,然後木訥地望著黑板。
翻開筆記本,“不對啊!這字——”“那——是我的”,耳邊漾起好聽的聲音。我歉意的笑笑,笑容卻僵硬在我轉身的刹那。
古鉞調皮的笑笑——這一切或許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曉辰,我們——在一起好嗎?”他又要擾亂我的安靜。
音樂還未散盡。還沒來得及跳走的同學,投來犀利的目光,想要透析這一切。
我轉過頭去,古鉞茶褐色的眼瞳熒光點點,還有我讀不懂的神采。恍惚間,心裏的某個地方被刺痛了一下。我始終還是不能忘記。
豆蔻年紀,我想獨自整裝心情;——我選擇,我卻別無選擇的沉默。
記憶裏的日起月落
如果你不再出現,我的世界一定回平靜可愛;可惜不夠時間,讓我試什麼是幸福永遠。時間過去了一季,布拉格廣場的記憶依然那麼清晰。
大概是黃昏,天空跟著太陽一起迷失了本色。我們一起在布拉格廣場的許願池投下了希望。
那時,一群白鴿對著夕陽,吟唱千百回;無人的走廊,我們手拉手跳躍旋轉,沒有神傷;一起放飛沉睡的希望——遠遠流浪。
那畫麵太美,以至於很多人沒有勇氣看;那畫麵太美,以至於很長時間沒有勇氣回想;就那樣,在時間的過道上安靜的結帳。古鉞在那時離開,杳無音訊。
我的天空有點灰,我的心是個落葉的季節,我不知道,我已在這堤上坐了多少個夜;放一盞紙燈,順著河水漂泊。
總有個影子,在彼岸凝視著這一切。
他瘦瘦的,高高的,喜歡穿白色的襯衫,任河風吹亂他蓬鬆的頭發;他喜歡騎著單車從我身邊悄無聲息地掠過,不著半點痕跡,他叫洛日臻。
我一直在想,如果他沒有出現,我會不會覺得快樂些;可是,時間總是適時的殘忍,總要把幸福一點一點,摧殘——
迷霧不隻在早晨
我習慣在黎明,尋著啟明星的方向,尋找我的未來。
霧一直散亂地包著我,也裹緊了我無聲無色的青春。
他依然騎著單車,翩然而過,揚起輕輕的風,舞動我的裙角。偶爾,在前麵的轉角處停下,回眸——我遊離的眼神,輕輕掃過,像被刺痛了一般,木然地盯著白蓮,佇立;然後見他轉身,消失。
洛日臻,是我們的新同學。清俊的麵容謀殺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他卻獨斷獨行,不與任何人交往。除了籃球,我確定,他沒有朋友。
桀驁的王子那一日怎會如此冒失,小小的不安一直隱忍於心。
古鉞的回來,讓我沉睡的生活有了生機。
我是個不懂得拒絕的人,他安排的完滿檔期,我一項一項奔赴。
今天的行程是“水月洞天”。古鉞總是這樣詩情畫意,在你無邊苦處的時候,依然含笑。
我們都是山的孩子,在山的懷抱裏伸展自若。輕便矯捷地就到了目的地:晶瑩的水珠拍打著岩壁,青蔥的林木把洞口隱蔽得若隱若現,可愛的陽光散射進洞口,照出裏麵的無盡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