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音樂會(3 / 3)

“四月——鬆雪草,淡青、鮮嫩的鬆雪草啊!初春殘雪偎在你身旁......往昔的憂愁苦惱,隻剩下最後幾滴淚水......”

“五月,一叢一叢的花樹,晨曦從葉斑上掠過。你的五月飛奔而來。”

“六月,遼闊無垠的草原,綺麗的外高加索風光,波濤洶湧的伏爾加河,圓頂的東正教堂,我的耳畔似乎聽到熟悉的俄羅斯民歌,一個幽靜的湖泊,岸邊是茂密的白樺林......”

“......能告訴我你們在幹嘛麼?”莫婉好不容易找到時機插了一嘴。

“七月,稻草人之歌,熱風吹倒一片又一片麥浪,汗水穿過光的芒落在土壤上,人們握著鐮刀在金色的海洋裏飄蕩。”

“八月,是收獲,家家戶戶收秋糧,高高的稞麥倒在地上,成捆的麥子垛成山,夜半牛車搬運忙。”

“九月,狩獵之歌,出發時刻號角響,成群獵犬已整裝,晨光初照齊上馬,駿馬奔騰欲脫韁。”

“我覺得你們最好停止,不管你們正在做的是什麼。”莫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十月,晚秋之圓凋零淒涼,落葉枯黃......”

“十一月,雪橇,別再憂愁地向大道上看,也別匆忙地把雪橇追趕。快讓那些抑鬱和苦惱,永遠地從你心頭消散。”

“認真的嗎?你們一直講到十二月?”

“十二月,聖誕佳節夜晚,姑娘快把姻緣算,脫下腳下鞋子,扔在大門之前。”

......

“你們鬧夠了?”莫婉看了看了左邊的高誠又看了看右邊的駱茗,實在不知道他們之前在鬧什麼,索性他們的聲音不大,也就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隻苦了莫婉,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高誠抿了抿嘴,又開口道:“我以為我們在討論音樂。”

“不,這更像是吵架,先生們。”莫婉理了理裙擺。

駱茗正想再說幾句,卻被突然打來的聚光燈刺激得有些睜不開眼睛,所以他是那個特邀嘉賓?剛剛都沒有在聽台上的徐清講了什麼話,但他見徐清將一半的琴凳留了出來,期待地看著他,可是他並不是很想和徐清完成四手聯彈。駱茗詢問的目光落在同樣詫異的莫婉身上。

“我記得你不能暴露身份......”

“放心,這裏沒有任何媒體,而且這裏坐著的人也就隻有你和徐清知道我是誰。在來之前我就讓阿楓去查過,不然我是不會冒著被曝光的風險來的。”

“既然這樣,就不要拒絕了,我也想聽,但是......不要太張揚,萬一被認出來了。”

“怎麼會張揚?我隻是一個會彈幾個和弦的門外漢而已。”

駱茗笑了笑從席位上站起,莫婉的擔憂並不無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雖然很少有人能認出他,但音樂本身也算是一張ID。

“彈什麼?”駱茗坐在琴凳一邊,問道。他坐的有些遠,看起來搖搖欲墜。

“A大調變奏,主旋律的話,這樣吧,可以麼?”徐清想了想隨意彈出了一段旋律。

“我都可以,現在開始麼?”

“我相信我們會很有默契。”

“我隻是來配合你的,別把這些上升成默契。你從來沒有真正了解我,徐清,所以我從來不覺得你真的喜歡我,卻像是通過我看到了別人。”

按下琴鍵的手頓住了,微微在顫抖,那個人啊......雖然不在了,可卻是不能忘記的,最重要的存在,她已經失去那人了,對於駱茗,她不想再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