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音樂會(2 / 3)

“還有一位特邀嘉賓,小一,你看。”莫婉將印著演奏曲目的卡片舉到駱茗眼前,指著那上麵的“特邀嘉賓”

“看來還會有一個驚喜。”

莫婉看了看周圍,女士們精致的妝容和男士們得體的西裝在昏暗的燈光下曖昧,空蕩的舞台上隻擺放了一架黑色的施坦威,燈光投在打了蠟的地板上映出清冷高貴的淡漠,好幾個工作人員來來往往調試著設備,最後,她將目光落到了身旁人的身上,領帶緊扣住他的喉結,她從沒見過小一穿得這麼正式的樣子,經典款式的西裝三件套,連袖扣都很精致。

“小一。”

“嗯?”

“你真好看。”

“......你也是。”

兩個人縮在座位裏,臉色紅得像舞台上的幕布。

“莫婉?”聽到有人喊她,莫婉回頭疑惑地看了看,隻見高誠步履匆忙地向她走來,坐在她另一邊身側,聽起來很是開心,“我不知道你也會來,我姐說她邀請了你們,但是我總覺得你們不會來。”

“我不知道徐清老師是你姐姐,你們......看起來並不像是姐弟,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莫婉到是沒想到這個,可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沒事沒事,因為姐姐是被我爸媽收養的,聽說是我爸好友的一個孩子,一次飛機事故,我姐的親生父母......去世了,我爸媽就將她接過來了。”

“抱歉,提起了這個。”莫婉歉疚而真誠地道了個歉。

“完全不用,”高誠鬆了鬆領帶,又解開了第一顆和第二顆紐扣,他都要不能喘過氣了,“所以這次又是柴可夫斯基,我姐真的不能換一種風格麼?比如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他抬眼看了一眼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模糊得溫柔的莫婉,又移開眼去,看向台上已坐在琴凳上的姐姐。

莫婉被逗笑了,她感到好奇,“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這種......你知道,古典樂,倒是我膚淺了。”

駱茗十分不滿地瞪了一眼高誠,可對方隻顧著和莫婉講話,駱茗委屈,他拉了拉莫婉的手,也隻得到了一個安撫性的笑。

“我以前和我姐一起學鋼琴的,但是後來跳槽了”高誠做了一個拉小提琴的手勢,“我更喜歡它。”

“小提琴能表達的情感更複雜細膩,同一首曲子,鋼琴能在情感上表達的東西更少,但是要我說的話,它們是天作之合。”,莫婉拉住駱茗正打算做些什麼的手,十指扣住,抱歉地看了一眼高誠,轉身湊向駱茗耳語安撫。

高誠見莫婉趴在駱茗肩頭,鳥兒一般,俯在人的耳邊嘰嘰喳喳,毛茸茸的小翅膀蹭的人耳熱發癢。台上已經準備好,徐清坐在鋼琴旁,瞥見座位席上依偎著的兩人和看起來孤零零的弟弟,輕笑了一聲,枉她特意將他的座位安排在莫婉旁邊。

四季這一套組曲寫進了一年的十二個月,柴可夫斯基是怎麼想到要將一月到十二月完整地編寫進音樂呢?它們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令人驚歎。

一月,春未到,寒冬仍在人間逡巡,怕冷的人們仍縮在爐火邊的搖椅上上,懶散地喝著熱茶。“在那寧靜安逸的角落,已經籠罩著朦朧的夜色,壁爐裏的微火即將熄滅,蠟燭裏的微光還在搖曳閃爍.....”駱茗湊在莫婉耳邊低聲說,“普希金。”

二月,是狂歡的日子,一開始便歡快得有些瘋狂,“狂歡中有人在跳舞,舞動的肢體比燃燒著的火還躁動,擺在桌上是豐盛的酒宴和空了的酒瓶,有些人醉了,躺在春寒的料峭上講著沒人聽懂的胡話”駱茗聽見仍緊緊靠著他的女孩輕輕地笑了一聲說,“莫婉。”

三月,雲雀之歌,空靈而越臻純淨,“鮮花在田野上隨風搖晃,到處一片明媚的陽光,春日的雲雀在盡情鳴囀,蔚藍的天空回蕩著動聽的歌唱,”高誠突然湊近莫婉,插話道,“阿`馬伊科夫”。他就是想和莫婉說說話,怎麼了,這些他也學過背過。可駱茗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不爽地挑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