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岑麵帶笑意,說道:“數十冊手劄典籍,一些低階兵器和丹丸等等。”
元朗聞言,唇角微微上揚,道:“不錯,他們在幹什麼?”
李岑正欲開口,地宮內便傳來修士的叫喊:“長老,禁製破開了。”
李岑捋了捋長髯,朗聲道:“很好!”
伴隨著修士的慘叫,喧囂的地宮忽然鴉雀無聲,李岑雙眼微眯,伸手護住一旁的元朗。
“娘子,外麵來了好多人。”
話音未落,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攙扶著一名孱弱女子自地宮內走了出來。
元朗看向畫美人,說道:“長老,他們是?”
李岑已然催動神圖力量,麵色無比凝重。
數不清的氣劍在他身前凝聚,鋒銳無匹的劍氣組成劍網,周邊的大石都被攪碎,化作飛灰。
他看著畫美人,肅道:“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神靈不正為邪,人心癲迷為魔,偏向異端為外道。”
刹那間,雲波詭譎,天地忽現疾風驟雨。
畫美人抬頭看著傾覆下來的雨珠,嘴角逸出一抹弧度。
李岑冷聲道:“異於常態而害人是為妖!”
一劍出,風雲動。
劍氣所過之處,遮天蓋地,白茫茫一片。畫美人連同那女子如汪洋風暴中的行舟,顯得那般渺小。
畫美人施以手段庇護身邊的女子不受傷害,而他本人卻行走在劍雨中。
李岑變了臉色,這妖人未免太過強大,自己這一招風雨劍竟不能傷他分毫。
畫美人一掌震散劍勢,淡漠的眼神瞥了眼李岑,說道:“再敢動手,殺!”
元朗麵色凝重,傳音給李岑:“長老,你有幾分把握?”
李岑麵色陰沉,方才那一招他便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妖人的對手,隻能做最壞打算。
他傳音元朗,待會兒伺機而動,趁亂逃走。
畫美人掃過眾人,輕笑道:“不要緊張,我對男人不感興趣,隻有你們不鬧事,我不會拿你們怎麼樣。”
說著,他炙熱的眸光看向一名道院的女學生,說道:“姑娘,讓我替你畫張畫可好?”
女學生不知所措,不敢惹怒於他,隻好點了點頭。
畫美人揮了揮手,在他麵前憑空出現一張白紙,他執筆作畫,神色認真。
李岑見狀,神情愈發沉重。
隨著畫美人一筆一劃的將女學生在白紙上勾勒出來,女學生的眉頭,眼睛、鼻子,嘴巴竟一點一點的消融殆盡。
女學生痛苦的哀嚎著,她已然變成了無臉女,意識開始變得昏昏沉沉,不一會兒便倒在地上沒了生機。
畫美人盯著紙上的畫像,皺了皺眉,又看了眼旁邊的孱弱女人,說道:“娘子,我覺得畫的不夠好,再給你換一張。”
那孱弱女子有如玩偶一般,始終沒有開口。
感受到畫美人炙熱的眸光,孟晚晴麵色陡然煞白。
元朗擋住畫美人的視線,說道:“你若畫她,不如畫我。”
畫美人唇角微微上揚,瞳光卻愈發陰冷,道:“你在拿我尋開心?”
一陣勁風刮過,元朗麵色微變,呼吸間他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李岑早有防備,他瞬間出手擋在元朗前麵。
巍峨古嶽鎮壓在畫美人頭頂,畫美人眉頭一皺,身軀一瞬間有種如墜泥淖的感覺。
李岑已然出手,風雨驚古嶽!
驚天一劍劈在畫美人頭頂,畫美人那張俊朗的麵龐轟然崩潰。
無臉男!
場中,不知是誰在低語。
那是張沒有五官的麵龐,恰如一張白紙。
天地一瞬間冷寂下來,畫美人捏住懸在頭頂的天劍,冷聲道:“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他五指輕輕一握,李岑本命天劍陡然崩碎。
李岑嘴角逸出血跡,他轉頭看向元朗,怒吼道:“走!”
“砰!”
一雙手掌洞穿李岑髒腑,而後青芒一閃,身軀爆碎開來。
四散而逃的修道院學子在暴怒的畫美人麵前有如雛鳥,毫無反抗之力。
一個接一個爆滅,場中隻剩下元朗和孟晚晴兩人。
縱使兩人將速度提升到極致,也逃不過無臉畫美人的追擊。
就在兩人心灰意冷之際,一道白衣身影陡然捏住掏向元朗心髒的手掌。
一道金波猛地蕩開,將無臉男震退。
“院長!”兩人齊聲喝到。
鬼門關走一遭的兩人終於長呼一口濁氣,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