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胥然平靜的看著伍卒,等待著他的回答。
伍卒神色怪異,要不是怕他發起火來把自己放在烤架上炙烤,他非得上去摸摸梅胥然的腦袋,問問他腦殼有沒有病。
天底下不會掉餡餅,自己就那麼好騙嗎?
地上的那隻白玉螺在吸收掉三隻青螺的能量後,軟體組織已經從殼內探出,頭部在觸須與人臉之間轉換,情況不太穩定。
那是一張絕美的麵容,杏臉桃腮,眉如春山淺淡,眼若秋波婉轉。
毫不誇張的說,她是伍卒見到過的最美麗的女人,當然隻看臉的話。
梅胥然背負雙手看著那隻玉螺,又瞥向伍卒,淡聲道:“考慮的怎麼樣了?”
伍卒暗暗警惕,低聲道:“這隻白玉螺看樣子要化作人形了,我要是融合了她,她是死是活?還是說……”
梅胥然輕笑道:“你怕她鳩占鵲巢?”
伍卒心中一凜,表麵上卻是說道:“方才的轟鳴聲是怎麼回事?你所說的融合它就能成為這原始遺跡的一半主人又是怎麼回事?你究竟是什麼人?”
梅胥然靜靜地看著他,青色的瞳孔深處,一抹血光一現即隱。
他揮了揮手,刹那間風雲變幻。
三五頑童在河岸邊捕魚玩樂,身披鬥笠的農夫在田間勞作,嬌俏的佳人在桃花樹下為心上人織著衣衫。
伍卒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是那樣的真實。
漩渦中傳來齊緣的聲音,“這一切並非幻覺,都是從前真實發生過的。”
淡然自若的梅胥然揮了揮手。
潺潺的流水經由河道湧進了稻田,低頭插秧的農夫眉頭一皺,他看見水稻邊,一隻青蟹正抓著一隻田螺。
那通體瑩白的田螺極為罕見,軟白的血肉在青蟹前螯的撕扯下,竟滴著血珠。
白螺不停晃動,想要擺脫青蟹的控製。
農夫目睹這一幕,頓感天地之神奇,他將青蟹田螺一並拿起,放在手心。
他笑了笑,說道:“讓我來幫你。”
那隻青蟹揮舞著另一隻前螯,夾擊著農夫的手指,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青蟹被他彈飛,白玉螺則被農夫帶在身上。
……
良田,美池、桃林、屋舍,農夫一切的一切忽然消失不見。
豐神如玉的梅胥然看著地上的白玉螺,輕笑道:“你似乎很氣憤?吃掉救下你的農夫感覺如何?那痛苦不堪,呻吟哀嚎的聲音是否合你的胃口?
白玉螺微微顫抖,一道聖潔的光芒自軀殼內部激射而出,伍卒下意識的抬起手臂。
當他再次定睛看去,白玉螺已然化作身穿一襲雪白長裙的姣美女子。
女子癱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她看著梅胥然,唇角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伍卒此刻稍顯懵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蟹撕扯白玉螺的血肉,農夫救下白玉螺,梅胥然點化白玉螺吃了農夫。
隆隆的聲響再次傳來,白衣女子麵色一變,她感受到氹魂塚中央腹地‘另一個她’已然蘇醒,在呼喚著自己。
女子自地上站起,像是變了個人。
她冷冷的盯著梅胥然,道:“這就是你的計劃?”
感受到女子的憤怒,體內漸漸複蘇的力量,梅胥然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就是你啊,你怎麼可能殺得死我?”
……
氹魂塚東部,蜃穀。
坎肅州修道院的一眾長老和學生正挖掘著一處遺跡。
場中盡是魔人殘破的軀殼和部分人族修者的軀體,道院之人肅清了此處遺跡中的探險者。
道院長老通過查閱相關史冊,並結合遺跡中出土的諸多陪葬品和手劄,已然確定氹魂塚裏埋葬的正是古皇朝商朝皇都。
一般來說,古皇朝的宮殿布局都會表現君權受命於天和以皇權為核心的等級觀念,宮殿建築會采取嚴格的中軸對稱的布局方式。
中軸線上的建築高大華麗,軸線兩側的建築低小簡單。明顯的反差,體現出帝王的至高無上。
因而,氹魂塚中央地域受到未秦,勾月以及荒區大魔的聯手攻伐。
奈何中域屏障極為堅韌,三方暫時聯手也拿它不下,在三方巨擘的默認下,東南西北四宮成為三大勢力爭奪的重點。
元朗,孟晚晴兩人憑借著定位儀的強大功能成功與道院隊伍彙合。
蜃穀帶隊的長老名叫李岑,乃是道院神圖五境的劍修,成名劍術風雨劍攻伐力無雙。
元朗來到李岑麵前,微微躬身,道:“長老,可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