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美而溫馨。
無論是不是為了完成奴隸的使命,瓷勺和銅壺這一份對生活的熱愛真的很暖心。
飯桌上,所有人開始交流昨日的見聞。不過由於瓷勺和銅壺在場,有些話不好明說,隻能一筆帶過。
“昨天的晚宴上,有一些醫院和大學裏的高層向我重點打聽燕蝠窩保鮮一事。看來除了商人之外,他們也非常在意燕蝠窩——這讓我不得不猜測燕蝠窩可能有一定的藥用和研究價值才會吸引這樣一群人來與我一個異族商人接觸。”
弗萊明的推論多半是真的。如此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何斯卡亞城裏那麼多人即使看不起卡服人,還被迫與他們合作。
“而且這個藥用價值說不定還不一般,”夏千虹進一步推理道,“會不會和所謂的聖之詛咒有關?”
銅壺一愣:“詛咒?”
“我知道斯卡亞人都管它叫祝福,可我實在叫不出口,”她有些不耐,“為何非要把一個很痛苦很不幸的疾病冠以浪漫的名字?這不是自己騙自己嗎?”
“嗬,純血不都是那麼驕傲虛偽嗎?”瓷勺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唇邊的果醬,“你還記得上回去那個殘廢家裏吃飯用的餐具嗎?每一次有新客人來的時候他都要炫耀一番那一套餐具有多麼名貴,同樣的故事我聽了不下十遍,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家裏明明都入不敷出,他還非要裝貴族,真的太可笑了。”
哎呀,果然這才是她的真實想法。當初瓷勺跟江萬洲發生口角時,她說起自己的立場時義正言辭,半點都看不出是違心的。夏千虹不由得深感佩服。
“哈哈哈哈,”江萬洲聽了心裏直呼爽快,“那你們既然那麼討厭他,他又是個殘廢,幹嘛不悄悄幹掉他,這樣你不就自由了?”
“幹掉他?那麼做有什麼好處?”瓷勺莫名地反問了一句,“我之前說他對我們還不錯的話不是假的,新主人大概率隻會待我們更差。而你們也知道,我需要奴隸身份才能在市中心活動。或許我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威脅和控製他來達到自己的目標,但恐怕那滿院子的靈妖不會答應吧?它們怎麼會放任我們殘害主人?”
哦,瓷勺完全不知道其實靈妖才是想幹掉阿格某某的一方。
“還有鐵索……”瓷勺煩躁地轉動著叉子,“那個家夥性格太溫吞了,他都不願意加入聖光組織。就算我想謀害那個殘廢,他肯定會盡全力阻止我。”
“鐵索沒有加入聖光組織?”夏千虹很是驚訝。她還以為瓷勺、鐵索和銅壺三人鐵定是一條心的。
“沒有,”銅壺神色有些哀傷,“我們三個明明都一塊在孤兒院裏長大的,可是他怎麼都不願意謀/反。”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和瓷勺一起成為奴隸?”夏千虹疑惑道,“他不是組織的一份子,也就沒有必須在市中心活動的理由。難道他是不喜歡格蘭德鎮的生活才成為奴隸的?”
“還不是為了瓷勺!”銅壺嘿嘿一笑,“一個女孩子單獨服侍陌生的男人,鐵索肯定不放心嘛。”
哦~原來他倆是那種關係。之前稍稍有點懷疑,現在看來是石錘了。
興許是夏千虹的目光太“友善”,瓷勺扭過頭,語氣煩躁了:“要是他真的為我著想,就不要總是勸我說這個危險那個危險,多幫我一點忙,少給我添點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哎呀,原來瓷勺還是個傲嬌少女。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夏千虹一時間都忘了燕蝠窩的事,隻記得這一頓飯吃得異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