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彝族人自證清白(2 / 2)

“現在人家已經這樣做了,”安堯臣急切地看著他哥哥,“我們該怎麼辦呀?”

“這——”安疆臣急得在帳篷裏邁開了腳步,“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剛剛被任命為宣慰同知的安邦彥也在場,他立即就有了主意:“楊應龍襲擊洪關,不隻是單獨嫁禍我們彝人,還想著要把童元鎮引出來,在飛練堡與洪關橋之間殲滅呢!”

安邦彥停了停,接著又肯定地說道:“要證明我們沒有背反朝廷,隻有火速領兵由偏橋進入播州,奔襲天邦囤,三百落,悄悄拿下飛練堡,伏擊楊應龍回撤的人馬,用苗兵的屍體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錯!”安邦彥的想法正對了安疆臣的胃口,“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弟兄們都穿上苗族衣服出發。”

不到半個時辰,五千騎兵就奔出了水西地界,從偏岩河上的偏橋進入了播州,身上穿的都是白色的苗家衣服。

都說彝人的隊伍是一條黑色的河流,而現在,這一條河流變成了白色。這條白色的河流從偏橋湧出後,在播州地界洶湧地流動。

河流流過天邦囤,天邦囤的守軍以為是去增援楊應龍的隊伍,遠遠地就為他們打開了關門。三百人一轉眼就死於非命。

河流流過三百落,三百落的守軍依然沒有半點防衛的樣子,同樣是三百人一下子就稀裏糊塗就成了冤死鬼。

河流流到了飛練堡,飛練堡新修成的關隘後門洞開,安疆臣他們一湧而進。守關的三百兵剛好為楊應龍的五千人馬造好了飯,幾乎沒有反抗就被悄無聲息地解決。

蒙水河邊,楊應龍看著官兵被淹的淹,殺的殺,以為已經大獲全勝了,心中大喜,便叫士兵們休息了一個多時辰,看著洪關橋被大火燒塌了,西邊的太陽紅著臉躲進了山坳,才帶著五千苗兵慢慢悠悠地往飛練堡來。

飛練堡關門緊閉,楊應龍在關下喊了幾聲不見開門,便高聲地罵起了娘。

黃昏中,這個播州宣慰仰望關牆。

關牆上,苗兵們整整齊齊站定。聽見楊應龍在下麵罵娘,他們不開關門,卻齊刷刷舉起了他們手中的刀。

“不對!”楊應龍心裏咯噔了一下,“我們苗家用的是圓月彎刀,怎麼這些人用的是彝人用的屠刀呢?”

他正在疑惑時,關上那些套著檑木繳石的繩索便被砍斷了,後麵還跟著如雨一樣的疾矢。

楊應龍和他的士兵一陣叫苦。

士兵們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就紛紛檑木繳石砸中,本想著往回跑,跑進的卻是閻王殿中。

不死的也是一個個是斷胳膊斷腿,隻能在地上大聲地嚎喪。

楊應龍用大刀左挑右撥,拔去了大的石塊和滾木,身上卻中了兩箭。

楊珠棄了馬躲閃騰挪,自己雖未受傷,他的坐騎卻被石頭砸中了,慘叫了幾聲後倒地而斃。

天愈來愈黑,楊應龍心絕望極了:“看來自己和侄兒的命要交到這裏了呢。”

這時卻見關門大開,一彪軍從關裏湧出,為首的人大叫一聲:“快走。”

楊應龍聽出那是楊兆龍的聲音,急忙打馬跟在楊應龍逃命,楊珠飛身卻也飛身過來,坐在了楊應龍的馬鞍後邊。

三個人,兩匹馬擠進關來,從前關殺到後關。楊兆龍的手下拚命地控製住關門,保得他們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