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錦的玉佩,一麵刻畫著稀奇古怪的圖騰,一麵刻著一個“錦”字。
蕭彧又仔細的看了一眼林洛錦,這是她隨身佩戴之物,按照北境習俗,女子將此物贈予男子,則為定情之物,傳言永寧侯府嫡女自小被送出燕京,在山林長大,她是當真不懂?
林洛錦突然捂著小腹的位置,臉色微微一變。
見蕭彧遲遲不見去接,林洛錦突然湊近他,耳語道:“我今日葵水來了,你若再不放我回去,恐怕就要血淹你這逍遙櫃坊了。”說完,她又大聲道:“這些銀票也暫存你逍遙櫃坊了,反正這麼多人證,也不怕你跑了,我這玉佩你到底要是不要?”
隻見她剛剛說完話,蕭彧清絕的容顏頓時紅到了耳根後,接下她的玉佩就慌忙走進了屏風後麵。
沒等到蕭彧與林洛錦的對決,眾人哄散而去,有的繼續手上的賭局,有的已經沒了繼續的興趣,緩緩離去。
林洛錦一行人從三樓下來,出了逍遙櫃坊,無人敢再攔著她。
蘇折染上前拉了拉林洛錦的衣袖:“錦丫頭,你剛剛給蕭彧說了什麼?他居然就真的放我們走了。”
“我跟他說我葵水來了,他再不放我走,我就血淹他逍遙櫃坊了。”
話落,蘇折染和林嘯頓時石化在地,南萱兒一臉羞紅,尷尬的扯了扯林洛錦:“小錦,你怎麼能跟他說這種話,羞死了。”
林洛錦看著石化的幾人,臉色發白,皺眉道:“我又沒騙他,我是真的……唔……”
南萱兒頓時上前捂住林洛錦的嘴巴:“大庭廣眾之下,不能說。”
林嘯搖搖頭,他這個妹妹,有時候覺得她聰慧睿智,有時候又這般……實在不好形容!
至於蘇折染,滿臉漲紅的掉了隊,他不能再跟在林洛錦後麵了,指不定她一會兒還能說出更駭人的話來。
難怪蕭彧的臉當場就紅到了耳根後麵,還一言不發就匆匆離開,是個男子聽到這樣的話恐怕也難以招架。
七年後的錦丫頭,實在令他應接不暇。
走到了馬車旁,南萱兒拉著她道別:“小錦,謝謝你為我娘贏回這些東西,七年了,我以為你都不記得我了。”
林洛錦從南萱兒眼中看到了晶瑩的淚花。
“萱兒,你是南府的小姐,先前我聽蘇折染說他見過你在市井賣繡品,還有你現在穿的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被問到這些,南萱兒的眼淚止不住的就掉了出來,她丫鬟替她說道:“錦小姐不知,我們將軍老爺已經駐守了北荒三年了,府中是錢姨娘掌家,他們母子早就想把小姐攆出府了,就尋了個由頭,說小姐偷了她兒子的東西,借故就把小姐趕出府了,還把夫人留給小姐的嫁妝全都扣了,小姐也是沒有辦法,若不想辦法謀生,恐怕都活不到今日了。”
“竟有此事,堂堂將軍府嫡女,竟被姨娘庶子欺辱至此!”林嘯當即為南萱兒抱打不平。
南萱兒擦了眼角的淚水,搖著頭:“沒關係,我現在生活雖然清苦一些,但是我生活得很好,現在又遇到小錦你,你還是把我當成好朋友,這就夠了。”
的確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可是善良不該被惡毒的人當成欺負他們的理由。
“你們現在住哪兒?”林洛錦問道。
“就住在東街那邊的巷子裏。”
“我想去看看。”
南萱兒連忙搖頭:“還是不要去了,你不是肚子疼嗎?快回府去讓丫頭們伺候你休息吧,你不用去的。”
南萱兒越是阻攔,林洛錦就越是好奇。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將軍府小姐,從小雙手不沾陽春水,被趕出來為了謀生,不惜拋頭露麵去賣自己的繡品,她能生活得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