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錦心站立起身,與之對麵相對,手中的暮雲刀驀地出手,直衝著他的麵門而無去。

符修未動,薄木已是動手,作勢攔下。

“退下。”

符修一聲嗬斥,薄木收手站至一旁。

富錦心絲毫未手軟,抬刀對著他的腹部狠刺了過去,帶著她的怒和恨。

眼看著刀過來,符修毫不在意,站在那裏一動未動。

“才相見,我還不想死,你想見見勾靈嗎?”

刀尖抵著符修的腹部,富錦心的手再難進一分,眼中怒火高漲。

她想起之前陸冥說過,勾靈身體不適,岑芳芳也調查過,勾靈身體不好,然而如今,她看明白了。

這人早就盯著她了,將她身邊人都了解的透徹。

張令瑤這事應該也是他的手臂,否則怎麼好端端的,張令瑤便被他選上入宮,張家又不是什麼手握權貴之家。

符修對她的舉動絲毫不意外,笑著欲去碰她的手。

富錦心繞著刀收回身側。

隻聽‘噗嗤’兩聲,符修手臂上被刀劃開了兩處,衣袍裂開,露出刀痕,鮮血溢出。

不能殺,能剮也是一樣。

那兩刀下去,符修跟沒事人一樣,毫不在意。

“我帶你去看看,離毒發還有些時候,別急。”像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符修說的輕鬆,毫無負擔之意。

對著富錦心的表情算得上溫柔,可富錦心隻覺得毛骨悚然。

他當真是個瘋子。

她握緊了拳,深吸了口氣,跟在他身後走。

如他所說,毒發還有些時候,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符修應該還在……計劃著什麼。

出了禦書房,符修一路帶著富錦心入了主城樓,薄木並沒有退下去,緊跟在他們身後,隻在他們上城樓時,守在了外麵。

“我們是見過的……準確的說,你救了我。”

富錦心眸中略有愕然,她想不起何時救過符修這麼一號人物,若知曉救了他,會惹出後麵這麼一係列的麻煩,她……

她的表情在符修的意料之中,從見麵開始,她就沒能認出他。

也是,隻不過是一麵之緣的人,何以能夠記住。

“那是一個漫天大雪的日子,如這般的冬日……”

聽符修的話,富錦心才隱約有了點印象。

三年前,富錦心記憶尚未恢複,在東陵做她的公主,時不時的也會外出前往六塵盟小住些時日。

那年冬天,陸冥恰逢來東陵,她便帶著陸冥在東陵轉一圈,當時路過的小鎮她已是記不太清了。

隻記得那年大雪,雪淹沒腳踝,下的極深。

趕馬車途中,馬車出了點小事故,她與陸冥便下車等著,也是在這時候,她遇上了符修。

彼時的符修仍舊是模樣完好,臉上無半點傷疤,隻是他渾身破爛,傷痕累累,脖頸上牽著一方鐵鏈,如狗一般,跪爬在雪地中,身子發抖,嘴唇白的發紫,已是奄奄一息。

即便如此,那牽著他的人販子亦未心憐片刻,不斷的用鞭子打他,意欲在這大雪天將他賣出去,以求能過一個好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