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薄木看了她一眼,等她看過來了才往前走。

富錦心跟上。

偌大的禦書房內空無一人,在這夜裏空蕩蕩的,顯得有些詭異。

等富錦心在堂中站定,正前方的屏風後才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燈火的陰影下,正臉有些看不清,待那人走出燈下,富錦心才看清全貌。

黑色的衣袍,繡著金龍,腰間一根金縷帶,頭發束起,冠以象征皇位的金冠,臉型棱角分明,桃花眼,眸子黑沉,說是貌若潘安也不為過。

然從眉骨到嘴角的一道長長的黑疤,將他整個人的美感都破壞了,失了原本的美貌,多了幾分猙獰可怖。

見到富錦心時,符修眸中帶著異樣的情緒,嘴角高揚,明明是高興的表情,也因那疤痕而顯得陰險幾分。

富錦心回想許久,確切的肯定她沒見過這人,若是見過了,如此晃眼的特征她該記得。

她的想法剛落下,對麵的符修掀起衣擺坐下,抬眸看向她,聲音微暗。

“好久不見。”

如此,那該是見過的。

什麼時候?

富錦心摸不著頭腦,卻也不願再想這事。

站了許久累了,她看了眼沒椅子,便不在意的席地而坐,她抬頭看過去,眸色清冷,聲音亦冷。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暗下那些肮髒的手段做什麼,怕死就別有那麼大的野心。”

之前她接觸過他派過去的人,曾說過欣賞她,請她相助。

所以她以為這人是為了拉攏她,讓她的預知幫他成事,可這人也是個奇葩,誰家拉攏人是這麼個拉攏法的。

符修一下就聽明白的意思,無所謂的笑笑。

“若沒點手段,你可舍得從西楚來這裏。肮髒又如何,隻要你來,什麼都行。”

富錦心有被惡心到,眉頭皺起。

“目的。”

言語簡單明了,再多一個字都不樂意。

一旁的薄木宛若透明人,看著他們,一動未動,符修也並未分目光給他,眼睛全都盯在了富錦心的身上。

“你。”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富錦心眯著眼睛,眼中迸發出寒意。

自進來便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毒藥,此刻已擴散至禦書房沒個角落。

她今日既是來,便沒準”備輕鬆的回去,隻是她看了眼一旁的薄木,眉頭微擰。

似是看出了她的舉動,符修不在意的換個姿勢坐著,目光閃著笑意。

“說起來你們也是老熟人,不過無妨,你若不舍的,我讓她出去便是,與你死在一處,且死在你手,也沒什麼不好。”

符修說的不在意,富錦心眸色動了動,隨後歸於平靜。

“你我好不容易見一麵,何至於這般劍拔弩張,你說的對,那些個手段不好,我讓你正大光明的解決可好。”

話落,符修從主位上走下來行至富錦心身邊。

自進來開始,富錦心唯有一個想法。

這人是瘋子。

言行舉止皆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