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昊卿與她靠的極近,不用多去猜,耳邊聲音緩緩,像是一股暖意傳入他心尖。
輾轉於她紅唇間的是他的名字。
“卿卿……卿卿……”
一聲又一聲,似是帶著深情繾綣。
慕昊卿目光深深的盯著她看,捉起她的手放至唇邊,一下又一下的親吻,她喚一聲,他便親吻一下。
難以克製,又要生生克製。
直至看她眼尾流下淚水,他喉嚨輕動,難以克製的俯身往下,在她唇上輾轉,輕咬出血珠來。
慕昊卿的眼睛裏滿是紅色,他閉上眼睛,輕喂一聲,靠在她身側,鼻尖是她身上的淡淡香味,若有若無,仿佛勾人的線,將他緊緊勒住。
榻上的富錦心閉著眼睛,眉頭緊皺。
她已是陷入了自己的記憶當中,一時抽不出來身。
她心頭湧出無數次的後悔,看著‘另一個自己’寫下數封書信,躺於牢獄之中安然死去,她泣不成聲。
“你起來啊,他還深陷在危險之中,你怎麼能不要他了!你怎麼可以!!!”
她無力的想要扭轉這一切,卻最終發現不過是突然。
做過的事已成既定的事實,她再如何也隻是徒勞。
記憶突然的灰暗下來,黑不見光,她仿若置身無邊的黑夜之中,不知今夕幾何。
***
普渡寺內,秦子晉看著又一個大夫進來又出去,明明他們口中皆說富錦心安然無恙,好好的,可偏生榻上的人就是不醒過來。
陸冥提出要帶富錦心回六塵盟,被慕昊卿拒絕了。
富錦心未醒,他們卻是從陸冥口中知曉富錦心能夠醒過來的真相。
當年,富錦心的屍體被帶回了六塵盟,她並非完全死去,毒素基於心間,反倒是堵著她的一口氣,是富錦心的師父即將垂死,用自身所有功力去將富錦心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雖是如此,但她身體卻是不太好,需要用各種各樣的藥吊著,或者名貴,或者稀奇。
她醒來後便沒了記憶,富思晏知曉,便順勢將她帶回東陵修養,認祖歸宗。
誰都知曉她這身體看似健朗,可實則早已千瘡百孔,能不能好,誰也不知道。
“這樣拖著一時也不是辦法,我帶她回六塵盟,尚且有藥吊著,翻看盟中古籍,或許也可再尋到解決之法。”
他心知慕昊卿對他有成見,因而開口。
“你若不放心,可與我同去。”
六塵盟雖不讓外人踏足,可他既是師妹的夫君,那也算不得外人了。
秦子晉自然也是不願讓富錦心有所問題的,倒是十分讚同陸冥的意思。
慕昊卿從屋內出來,臉色沉沉。
“來不及,六塵盟相距甚遠。”
陸冥和秦子晉皆是一怔,他們並未想到路途的問題,可這樣等著也不是個事。
慕昊卿眸光微動,聲音暗啞。
“勞舅舅前去尋顧安白。”
這還是慕昊卿第一次叫秦子晉舅舅,他們年歲差不多,這一聲倒是顯得秦子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