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晉看了一眼身旁的富錦心一眼,默不作聲的往後退過去,將空間獨留給富錦心一個人。

富錦心看著麵前的墓碑,悲從心來。

她緩緩的在墓碑旁坐下,眼中有一瞬間迷惘。

那句娘許久都沒從紅唇裏叫出來,似是隔了千山萬水。

唯有風從而便呼嘯而過,山上靜悄悄的,安靜的不像話。富錦心動了動唇,低下頭去,腦海裏那些遠去的記憶漸漸的變得分明。

她忍不住的閉上眼睛,腦海裏皆是那些翻轉的畫麵。

一幕又一幕的衝擊著她的腦海。

從不受寵的相府千金到後來的三王妃,她所經曆的人和事,身邊的朋友親人,視她如惡的仇人,以及那高高在上,近乎偏激的柳貴妃。

那柳貴妃自詡是慕昊卿的生母,做出的事情卻是令人驚愕,怒從心來。

以母身份相要挾,步步逼他入死路,柳貴妃病重,慕昊卿親尋飛煙蘭,以血滋養,柳貴妃就不心疼嗎?

回想前塵往事,富錦心的心裏難受的緊。

在柳貴妃棄他時,在他身入危險時,她又做了什麼?

她與柳貴妃一樣,將他棄了,沒遵守與他的約定,任由毒素蔓延,懦弱的用死來掩蓋這一切。

當年之事,她心中最是明白。

秦豔歡之死,固然與柳貴妃有關,卻也是關係不大的,她卻心裏拎不清,導致了最後的局麵。

思及此,富錦心的心口宛如針般紮。

他對她用上百分心意,她卻對他如此,她怎能配的上他的歡喜。

“噗!”

富錦心一口氣沒上來,竟是硬生生的吐了血,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後仰去。

“蘇蘇!”秦子晉臉色大變,上前一步,陸冥如是。

二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再定眼時,富錦心已是被那人抱緊。

慕昊卿臉色陰沉,查了一下富錦心的氣息,放下心來,打橫將其抱起,快速的下了山。

此處雖離皇城不遠,卻也是有些距離的。

最近的,不外乎是普渡寺。

慕昊卿將富錦心徑直帶去了,秦子晉去尋大夫過來,陸冥跟在他身後。

富錦心的氣息隱有不穩,慕昊卿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絲絲的真氣往她的身上去,護住她的心脈。陸冥進來便見是如此情形,眉頭皺起,目光裏帶著不讚同。

“你如此隻能護得住她一時,你自己卻是極為的危險。”

慕昊卿未出聲,對此置若罔聞。

陸冥靠近,將手中早已備好的藥丸要放在富錦心的口中,慕昊卿神色越發的冷,卻未阻止。

然而富錦心卻是緊閉紅唇,眉頭緊皺,唇間的藥怎麼也喂不下去,陸冥神色隱有急色。

慕昊卿忽的伸手從陸冥的手中接過藥丸,放置唇間,低首俯身,對著富錦心的紅唇吻了下去,唇間輾轉,一顆藥已是喂下。

陸冥神色愣怔,無趣的摸了摸鼻子,早在察覺到他意圖的時候,起身離去,屋內隻餘富錦心與慕昊卿二人。

富錦心的神色仍舊是不打好,閉著眼睛,額頭上覆了一層汗漬,臉色微紅,口中似有所無的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