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富錦心冷哼一聲,半點都未看向雲休,在眾人的目光下,她作為當事人站在了堂內,脊背挺直,亦不卑不亢。
“今日有勞大理寺卿為錦心斷案了。”
她彎腰行禮,語氣謙讓。
大理寺卿宛若受驚一般,看著富錦心認真的神色,已是明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是站在了這堂上,便是受害人與被害人的關係,再無其他身份。
心裏對這公主多了幾分尊敬,想來也並非如外人所言傳的那般,雖然一開始自公主進來便旁聽有那麼幾分驕縱的意思,但如今還是認真的。
“既是信任本官,本官亦秉公斷案,絕不徇私舞弊,望請雲大人及公主放心。”
富錦心點了點頭,這才一字一句的道明今日來意。
知曉慕昊卿在外麵等著,她便想著速戰速決,不教他多等。
“許清舒利用腹中死胎陰謀算計,陷害於我,更是毀我名聲,今日我便聲討回來,此事證據確鑿,望大人允許,出席人證。”
“帶人證。”
隨著大理寺卿的聲音落下,堂下兩名女子被帶了上來。
左邊綠衣丫鬟服飾,與許清舒邊上站著的同出一轍,許清舒更是在看到來人時,顫了兩下,手緊緊的攥著,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雲休的表情,卻見他神色陰寒,她心中恐懼更甚,額頭上漸漸冒出了汗,眼前更是有發黑的跡象,她連忙掐著手心穩住。
右邊則是一個粗衣婦人,約莫三十的年紀,臉上皆是風霜,三十歲卻宛若六十歲,垂老之像明顯。
富錦心看著她二人,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看向了許清舒。
“此乃雲府的婢女,你可認識?”
院中人多耳雜,許清舒即便是想否認也否認不得,隻得硬著頭皮含糊道:“府中婢女甚多,此女長相平平,不打眼,許是府中之人。”
“雖然你老眼昏花,連伺候自己的婢女也不認識,也沒關係,有證據便行。”沒有意料之外,富錦心倒也不算驚訝,看著侍女開口。
“你且將你所知的說出來便是是,有大人在,自會保你平安。”
那婢女看了看富錦心,又畏懼的看了眼雲休與許清舒,最終在富錦心的目光下緩緩開了口。
“奴婢小紅乃是夫人外院的丫鬟,自十日前,夫人便神色陰毒,對待奴婢等人皆是非打即罵,奴婢的好友隻不過是因不小心將水灑了夫人衣裙一角,便被夫人命人活活打死了……”
富錦心本以為她會直接說重點,沒想到卻是心心念念她好友的事情,眉頭不由緊皺。
不過衣裙一角,竟是一條人命沒了,心狠手辣也不及許清舒狠毒。
眼中情緒漸漸斂下,富錦心看了一眼許清舒氣急敗壞的臉色,嗤笑一聲。
不過如此也好,叫人多聽聽許清舒的真實麵目,也能讓人更相信這事一些。
丫鬟還在繼續說著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