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要趁早,與這孩子做個伴,不然他多孤獨。”

寧若顏被她二人的動靜吵醒,神色溫和。

“皇嫂你也跟著春寧胡說,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富錦心笑笑,連忙轉移了話題,讓她們不再記著這事。

閑來無事,寧若顏許久未給人看診,便讓富錦心過來練手,這一把脈就瞧出了不對勁。

“你這兩日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挺好啊。”

寧若顏不說話,目光就盯著富錦心看。

富錦心被她看的心虛,扔了手中的糕點。

“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近來富錦心覺得身體輕鬆,越來越好,這是件好事沒錯,但隨之而來的是她做夢的次數。

“許久沒出現的夢開始頻繁,那個男人又出現了。與以往一樣,仍舊是看不清容貌,但這兩次我醒過來仍舊是記得夢裏發生了什麼。”

頓了頓,富錦心回想夢裏所見之事。

“我看見了他與我被困山林之中,看見他護著我,看見他……與我成婚。就像是一個人從相識到最後修成正果的一個過程,明明夢裏的女人是我,但我沒有任何的感覺,就隻是一個夢,掀不起任何的波瀾。”

就像是忽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經曆另一個人所經曆的,而非自己的。

“你服的藥挺好,繼續用。”寧若顏知道這是富錦心開始慢慢接受心底的秘密,所以才會不排斥。這藥在幫她平緩毒藥的同時,也在助她接納。

她與慕昊卿如今的處境算不得壞,她若能記起,是更差還是更好,誰都說不準,唯有聽天命。

富錦心默然。

“其蘭草可非容易之事,死不了便是好,無需求得更多。”

聽到其蘭草,寧若顏也沉默了,的確不是容易的事情。

“其蘭草不易得,但可求卿蘭草。剛巧你前兩日也算救了蔣致一命,去找他說說。”

“他一個縣衙家,種什麼花草。”富錦心輕笑,蔣致雖說的確有一股子書生氣,但也跟花草沾不上邊,縣衙每日忙的頭都大了,何來的閑工夫,若說縣衙夫人,倒還是可能,但她聽聞縣衙夫人早年逝世,縣衙未再娶妻納妾。

春寧見狀都忍不住笑。

“公主您真是好一陣未出宮了。”

“這蔣致家不種花草,但溫家種啊,那可是一片一片的花草園。”

從蔣致到溫家,富錦心是越來越糊塗了。

“蔣致與溫家的姑娘溫嬋相護愛慕,兩心相悅,但溫家看不上蔣致,二人便被迫分離,蔣致生了病無意中被溫嬋知曉了,溫嬋便不顧死活,堅持要與蔣致在一起。你救了蔣致的命,要卿蘭草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說起旁人的事情時,寧若顏神采飛揚,興趣頗深,不過也隻是打趣而已,若真的要卿蘭草,也得正兒八經的上門找溫家購買,畢竟那也是人家的心血。

富錦心還是頭一會兒聽到這事,回想起那日見蔣致,確實是看見一個姑娘氣呼呼的走了,蔣致一臉傷心落寞,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