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馬車一路向著北方而去,途徑陘黑城,還是如之前那般,隻不過城主又重新換回了聞赫,因著顧昊卿與聞赫之間的關係,他們得以暢通無阻的在陘黑城裏行走,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
來時被事情耽擱,回去時腳程加快,倒縮短了不少時間。
蘇錦溪異常的沉默,無論多苦多累,都不曾叫喊過,若非途中顧昊卿強製的讓她停下來休息,她怕是會這樣加倍的趕路回去,一刻不曾停歇。
不過幾日,他們便已從南海趕到了菏東觀。
本是要不停留的從菏東觀而過,然在即將出城時。
“噗!”
蘇錦溪猛地一口黑血吐出,毫無征兆,毫無預警,就這般的吐了出來,整個人向前倒在馬背上,一旁的顧昊卿看的心驚膽戰,飛身過去,將其抱住,穩穩的落地。
“溪溪?溪溪!”
他拍著蘇錦溪的臉頰,輕聲叫喚,眉頭緊皺,臉色鐵青。
蘇錦溪已是昏迷了過去,壓根就聽不到他的叫喚,臉色更是在以可見的速度變成紫色,無疑是毒發的時候。
“主子,剛剛來的幾步處有個簡陋的酒樓。”
燕七剛一說完,顧昊卿已是抱著蘇錦溪跑的沒影子了。
“去請大夫。”
唯有聲音留在半空中,燕七不敢耽擱,去尋城中最好的大夫過來看。
蘇錦溪之前雖說也有毒發的可能,但之前被壓製住,倒是不曾毒發,卻不想這一毒發卻是來的如此凶猛,連給人休息的餘地都沒有。
顧昊卿試著用內力為她壓住毒性,卻發現這會兒連內力都無法壓製。
用了一陣都是徒勞,絲毫沒用。
他凝著神色,當機立斷的將梔仙草拿了出來。
當時取出了梔仙草,他便想給她服用,但這等好物他也是初初經手,無經驗,更不敢冒險,原本是想著帶回去讓太醫瞧瞧,如今怕是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正當顧昊卿要摘了梔仙草為蘇錦溪救命時,房門卻被敲響了。
“主子,人來了。”燕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是尋了人,當真是用了極快的速度。
“進來。”
顧昊卿暫時將梔仙草收起,沉著聲的應著,目光絲毫未曾移動,灼灼的看著躺在那裏臉色發紫的蘇錦溪。
一道人影從麵前閃過,他下意識的出手鉗製住那人的喉嚨,隻需再用力一分,那人的脖頸就要被他掐斷了。
“王爺,是頤寧郡主!”燕七瞪大眼睛,連忙的出聲阻止,說話時,人已是來到了顧昊卿的身邊。
聞聲,顧昊卿才回頭定睛一看,果真是寧若顏。
他隨即鬆開了手,讓開了位置。
“忽然的就吐血了,似是毒發,連內力都無用。”顧昊卿言簡意賅的向寧若顏說著話,已是無暇顧及她怎麼會在這裏了。
天下無巧不成書。
他們往北顧皇城趕,寧若顏不緊不慢的從北顧往東陵去,一來一回的倒是剛好在這菏東觀碰上了,也是燕七運氣好,寧若顏也剛剛進城沒多久,尚未去驛館休息,便碰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