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之後便語出汙穢,幾人圍住我欲行不軌之事,我好言相勸,他非但不聽還愈演愈烈,便出手教訓了他,如此而已。”

“隻是出手重了些,與他素無瓜葛,何來蓄意謀殺?”

她聲音平淡,無任何起伏,抬眸看向季太傅,眼睛裏有笑意流轉,好似在挑釁的說:你奈我何。

季太傅聽完,神色隱有難堪,他本以為蘇錦溪會顧及著自己的名聲不會說出此事,沒想到她還真說了,不過如此也好,想起有人證,他稍顯輕鬆,冷哼一聲。

“欲蓋擬彰也該找些好的借口,我兒雖是放浪形骸了些,卻也並非對誰都有那心思,何況他知曉你已與三殿下賜婚,怎敢如此?分明就是你惡意傷人,還要狡辯!”

蘇錦溪聞言嗤笑了一聲。

“季太傅既是知曉你兒子什麼德行,又怎會覺得我是欲蓋擬彰,龍陽之好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上演精彩好戲,私底下又豈會因我的身份便停手,更何況他還喝了酒。”

季太傅被蘇錦溪這話堵得啞口無言,季良什麼樣,眾人皆知,無處可辯。

知府知曉有人證,便讓人去請,場麵暫時有所輕緩,蘇錦溪下手狠辣,季太傅咽不下這口氣。

“即便如你所說,你安然無事,何以對我兒狠下毒手,毀了他兩隻手臂,竟連……日後不能傳宗接代,後繼無人,此乃事實,你一介女子,怎能如此狠辣!不論因何,你都該給我兒一個交代!”

顧俊廷喝茶動作一頓,他去的遲,隻知曉季良受了重傷,卻不知還有此事。

在場人皆是一樣的神色,看著蘇錦溪的表情都變了,不自覺的動了動雙腿,身子往後縮。

蘇錦溪眸色冷然,鳳眸一瞥,聲音雖輕,卻極有重量。

“你該慶幸我無事,留了你兒子一條狗命。我若有事,你季府上下已是一片血海!”

“對未來王妃皆敢不懷好意,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聽你的意思,莫不是要我與孟婉蓉一樣,出了事之後待人圍觀,清譽一落千丈,給殿下帶來折辱之後,再與季良那狗東西秋後算賬?”

“我未與你算賬,你還敢來報官找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咚’的一聲,蘇錦溪怒斥之餘將茶盞重重的落在桌上,顫音回蕩,與此同時伴隨著‘砰’的一聲,卻是顧俊廷抬手將茶盞狠狠的摔入地上的聲音。

孟婉蓉之事一直是顧俊廷心中的一根刺,尋常人家被女人綠了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未來國君,這會兒他的臉色亦是十分難堪,陰鷙的目光似要掐死蘇錦溪,蘇錦溪不卑不亢的身姿坐正,繼而悠揚的開口,聲音清脆。

“我記得那會兒季良也在。”

季太傅被這話噎的當即跪下,知府等人亦是,這會兒汗如雨下的止不住。

姑奶奶喲,當真是厲害。沒瞧見太子都要殺人了,還火上澆油呢。誰不知道這太子妃之事萬不能提啊。知府心裏苦不堪言,都快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