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傑瓦派人去紗麗的房子查看,士兵帶來了肯定的答案。

紗麗的屋頂上卻是有一個巨大的缺口,而這個缺口也確實被補修過,所以紗麗也許沒有說謊。

這讓胖婦人的指控顯得不那麼站得住腳了,她漲紅了臉,卻仍舊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她顫聲道:“……不可能!一定是她召喚惡魔的時候自己把屋頂踩破了!她的話全是借口!我絕對看到她在屋頂上跳舞了!絕對!”

有很多人仍舊相信胖婦人的話,但也有不少人開始將信將疑。

如果他們的房子在雨夜漏雨,而且破了那麼大的一個洞,他們也不保證自己會不會連夜去修屋頂。

麵對胖婦人的執著,紗麗道:“你說你看到我在屋頂跳舞,可是那個雨夜這麼黑,你是怎麼看到我在屋頂上跳舞的呢?”

胖婦人啞口無言。

她想說閃電劃過的時候她看到了,但閃電劃過隻有一瞬,她看到的畫麵也隻是一瞬,僅僅是一瞬間的畫麵,怎麼就能確定別人在跳舞呢?

胖婦人的指控無法證實紗麗是惡魔,不能以此判定紗麗的罪行,薇茜茜鬆了口氣,她看了安斐爾一眼,這一眼裏飽含了感激和敬慕。

安斐爾:“……”

安斐爾已經習慣了這種虛假的感動。

紗麗的話把胖婦人氣得暈了過去,接著輪到了第二個指控者。

第二個指控者是一個佝僂著背的男人,他嘴上一撇胡子,看向紗麗的目光也充滿了惡意。

但胖婦人的經曆已經讓他生出了警惕,所以他的控訴

並不完全是肯定的話。

他道:“我曾有好幾次碰到她和邪惡的動物說話,一次是黑色的烏鴉,一次是黑色的貓,還有一次是一匹黑色的狼……那是一匹非常凶惡的黑狼,但它沒有攻擊她,非常聽她的話!”

佝僂男人的控訴更加嚇人,黑色的動物被認為是惡魔的使者,是邪惡的象征,沒有人會靠近它們,如果紗麗不是惡魔,她為什麼要靠近這些邪惡的動物?

而且誰都知道森林裏的狼群有多危險,它們殘忍嗜殺,咬死過不少人,可紗麗居然能夠讓狼聽她的話!她不是惡魔又是什麼呢?

佝僂男人一說完就引起了眾人的驚呼,人群中發出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甚至連暈過去的胖婦人也被“驚”醒了,用嫌惡又畏懼的目光看著紗麗。

她仍舊認為自己看到紗麗在屋頂上跳舞了,即使她沒有完全看清楚。

而佝僂男人的話讓她更加確定自己的控訴沒有錯了。

佝僂男人的指控比胖婦人的指控陰險多了,胖婦人的指控可以說是她看錯了眼花了,佝僂男人卻很明顯是在試圖用謊言殺死紗麗。

沒有人能證明他在撒謊,他也不必證實自己沒有撒謊。

惡毒至極。

紗麗也確實對此無法辯駁,她隻能說:“他在說謊,我從未靠近過黑烏鴉,也從未跟黑貓說過話,更不可能讓黑狼聽我的話!”

所有人都知道黑色的動物是邪惡的象征,她怎麼敢靠近它們呢?

佝僂男人道:“也許我可能看錯了,但我所說的都是我親眼看到的,我可以發誓我沒有任何一句謊言。”

他說得信誓旦旦,也許是因為他話裏的內容太過嚇人,也許是因為他的語氣讓人信服,更多人選擇相信他的話。

薇茜茜知道佝僂男人在說謊,於是她道:“既然你聽到紗麗和邪惡的動物說話了,那麼就說說她都說了些什麼吧?但邪惡的動物那麼恐怖,你不會是因為離得太遠所以沒有聽清吧?”

薇茜茜這句話裏全是陷阱,但她不能保證佝僂男人會不會上當,好在,他的智

商實在不高。

佝僂男人頓住,他氣怒不安地瞪著薇茜茜,道:“當然了,我怎麼敢靠近邪惡的動物,我當然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

他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對,他立即停下,卻還是讓薇茜茜順利抓住他話中的漏洞。

“既然你離得很遠,什麼都沒聽清,那你怎麼能確定紗麗是在和邪惡的動物說話呢?你不能確定。誰都會不小心碰到邪惡的動物,難道說不小心碰到這些動物的人都是惡魔嗎?”

佝僂男人再無話可說。

薇茜茜鬆了口氣,現在的情形對紗麗已經不是那麼不利了。

佝僂男人的指控和胖婦人的指控一樣全是漏洞,人們的心裏已經開始動搖起來,他們疑慮重重,或許紗麗真的不是惡魔呢?

但指控紗麗的人不止他們兩個,還有最後一個。

她是紗麗的姑姑,是紗麗的親人,她的親人總不會冤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