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茜茜:“……”

如果他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拋下她自己走,她一定會相信他是一個真正的好聖子。

既然安斐爾都主動要帶她一起走了,薇茜茜哪裏還有拒絕的道理。

她完全不給安斐爾反悔的機會,把自己同樣髒兮兮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手掌心。

她有多髒呢,她去別人家裏借了點爐灰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抹了一個遍,所以此時此刻,她髒兮兮黑乎乎的小手和安斐爾潔白幹淨的大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可以感覺到安斐爾猶豫了,雖然他的猶豫隻是短短的一瞬,但她可以確定他猶豫了,猶豫要不要握住她的手。

而且,當他最終還是決定握住她的手時,薇茜茜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

他似乎想直接把她甩開。

但薇茜茜回握住了他,握得死緊,並不給他鬆手甩開她的機會。

最終,薇茜茜坐上了安斐爾的馬背,然後她緊緊地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

哎喲!這腰可真細!

兩片神格碎片對她的誘惑可比一片強多了,薇茜茜幾乎是貪婪地從安斐爾身上汲取著溫暖,完完全全不想放開他。

安斐爾牽著馬繩的手已經開始僵硬了,他幾乎將繩子捏碎,連指節處都因為過於用力而隱隱發白。

薇茜茜能感覺到安斐爾的僵硬,若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倒是有點忍不住想調戲一下他了。

光風霽

月、端方嚴謹的聖子殿下一旦失控會是什麼樣子,她可太好奇了。

可現在還不行,她怕被他直接從馬上扔下去。

他對好人還算有耐心忍耐,對惡人可沒有。

她可不能那麼早就暴露出自己的惡意。

神殿的牧師傑瓦看到折返的安斐爾,安斐爾的馬後還坐著一個女人,眼裏頓時閃過一絲慌張。

但他畢竟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很快平靜了下來,上前問道:“大人,您回來可有什麼事?”

牧師傑瓦說著,看了一眼髒兮兮的薇茜茜,神色略微凝重。

安斐爾並不想和人廢話,他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抓住了一個惡魔,近日就要對她進行審判,是嗎?”

安斐爾看向牧師傑瓦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

牧師傑瓦心中微緊,但他還不敢隱瞞聖殿的人,於是點頭道:“是的,大人,我們抓到了一個惡魔,明日就要對她進行審判。”

安斐爾點了點頭,道:“很好,明日我也會參加審判,為我準備好席位。”

“是,大人。”

牧師傑瓦不敢抗議。他說完又看了一眼薇茜茜,似乎對她的存在感到疑惑。安斐爾看出了他的疑惑,但他沒有向他解釋的義務。

這一晚,薇茜茜就跟著安斐爾一起在神殿住下了,神殿中有不少修女,很快給他們安排好了兩個房間。

薇茜茜和安斐爾的房間被分開很遠,因為男女有別。

這就讓人很不爽了!

薇茜茜對此很不滿,於是她氣得都沒洗簌就直接睡了。

所以當第二天,安斐爾看到仍舊髒兮兮的薇茜茜時,差點維持不住自己溫文爾雅的悲憫表情。

而薇茜茜,她如何會錯過安斐爾那一瞬間的不自在,她對自己造成的效果感到很滿意。

隻要能讓萬年一個表情的聖子殿下露出那麼一點悲憫以外的表情,就說明她的打擊潔癖的策略很成功,值得繼續保持下去。

審判惡魔的地點就在神殿前麵的廣場裏,此時此刻,廣場周圍已經圍滿了

人。

人們的臉上充滿了對惡魔的厭惡和憤怒,他們似乎希望盡快審判惡魔,然後對惡魔執行火刑。

廣場的中心豎立著一個十字型的架子,上忙綁著繩索,釘著粗粗的鉚釘,鉚釘上還有斑斑血跡,顯然這裏不止焚燒過一個惡魔。

很快,一個瘦小的女人被穿著鎧甲的士兵推上了刑場。

她不僅瘦,而且很矮,她一路被士兵推著走,根本無法反抗。她身上穿著髒兮兮的破布,赤著腳,蓬頭垢麵,長發遮臉,誰也看不清她是表情。

她一路走來,一路承接著民眾們的怒火,有人向她扔臭雞蛋,還有人向她扔石塊。

很快她身上就變得傷痕累累。

但她沒有絲毫腰掙紮的意思,她像是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直到她看到了安斐爾。

她沒見過安斐爾,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隻有安斐爾能救她。於是,她無比激動地朝他奔了過來,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眼裏也迸發出希冀的光芒。

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在試圖向安斐爾求救,向他鳴冤。

但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她不能說話。

而士兵回過神後立即收緊了繩索,很快又粗暴地將她拖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