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這青年身上的血肉模糊的模樣,太過慘烈,
白天還意氣風發的新郎官,這洞房還沒入,轉眼就莫名變成了這副糟心的模樣,換誰看了都隻會覺得驚悚。
給人帶來無比震撼的青年,神情嬌憨可愛,似乎並沒有在意自身問題的嚴重,極盡撒嬌賣萌之能事,不依不饒地請求林老堂主,饒恕他剛過門的小媳婦。
這樣的情形,看得那林長老在一旁心頭火起,這小子剛才明明不醒人世的,瞧他傻乎乎地模樣,這個中具體的情形,他又是如何知曉的。
自家這大哥又偏生最寵愛這小兒子,這下可是有些麻煩。
果不其然,那林老堂主,立即安撫小兒子道:“洛兒乖,爹爹不會讓他們傷害小姐姐的。”
“大哥,賢侄糊塗,莫不是你的腦袋也不清楚了。”
“成宇,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這兄弟平日私下裏,對自己不敬也就罷了,今日當著眾人的麵,駁自己的麵子,自己這堂主的身份豈是可以讓人隨意輕忽的,
自己的兄弟都不服管束,今後這堂內的其他人,他還有管教的餘地嗎?
可那林成宇,今日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和他作對了:
“我說大哥,今日這事,你就聽小弟一句,別管了,隻管聽從大巫師的安排,保證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林老堂主沒好氣道:“歡喜,我兒媳婦沒了,這喜從何來啊?”
“周李二位長老,看好堂主,別讓他亂來。”
見好說歹說都勸建無效的林成宇,隻好動用強硬的手段了。
那兩位被點到名的長老,麵現難色遲疑不定,一雙滑溜至極的眼珠,左看右瞧,
一邊是堂主的親兄弟,這人在門派裏,親隨眾多,勢頭之大,風頭一時無兩,大有蓋過堂主之威。
最近林老堂主,一心在自己的小兒子身上,對於這派務是越來越疏懶了,
但這林老堂主,這些年來對自己的提攜之恩,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自己總不好做這種過河拆橋的白眼狼啊。
這樣的選擇實在是太難為人,兩位都不好得罪,
退一萬步說,人家才是一家人呢,這偶爾其了一些爭執齟齬,也是常事,萬一人兄弟情深,和好如初了,自己這不是落個吃力不討好嗎?
眾人還在僵持不下,那邊的大巫師,眼見烏雲罩頂,沒了什麼耐性:
“你們商量好了,實在為難,在下就先告辭了。”
林成宇一聽這話便急了:“大巫師閣下,您隻管繼續做法,其他人的話,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成宇,你莫非反了不成,罔我對你從小嗬護有嘉,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林老堂主,此時氣到渾身震顫不已,“我算是知道了,你這麼著急,莫不是還想要了你侄兒和哥哥我的命。”
“兄長,看在親情的份上,我敬您一聲兄長,可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弟弟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又待怎樣?”
林成天驚訝於自己這兄弟的膽大妄為,往日裏,這林成宇對自己不說恭謹,也不敢於太過違逆,
自己對這自家這兄弟的性情也是了解的,狡黠乖張,心胸狹窄。隻是沒想到,今日卻公然唱起了反調。
可林成天自信自己這堂主的位置,也不是那麼好撼動的,
自己現如今修為也好歹是金丹中期巔峰了,馬上就要突破後期的瓶頸。對付這個毫不長進,隻知玩弄權術,剛進入築基期的兄弟,還是綽綽有餘的。
“兄長,看來今天,你真是要駁小弟我這個麵子了。”
林成天陰沉著麵目,麵對自家堂主大哥是絲毫地不相讓,甚至在他的桀驁不遜的視線裏,可以覺察到一種必勝的信心。
這一點倒是讓林老堂主頗為意外,難道說自己放任幫派事物不管的這些時日,門裏的人心生出了什麼異變不成。
向來講求和氣生財,仁義為本的林堂主,並不想真的和幫派裏的兄弟門,起爭執。
畢竟這偌大的神劍堂也是他多年的心血,他可不想因為一時氣盛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一邊是小兒子的哀聲乞求,一邊是親兄弟的言語威懾,幫派兄弟們的左右為難。
真正是難煞了林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