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空調的呆板的涼風,門外的風帶著溫溫而又侵越性的冰冷。腦後隨之傳來冰冷的憤怒聲響:“你們給我放開!聽見沒有?”
還不等馮音反應他的身體已經離開了溫暖懷抱,被無數雙強壯的雙手拉離。驚恐萬分馮音望向和他相同遭遇被無數保鏢拉到角落中的寒炎澤。
這上的哪一出?他又不是新白娘子,他也不是妖精白素貞!這些人想幹什麼?莫非要上演一場水漫金山寺大鬧劇?喂喂,他沒空。再者他可以沒有白蛇那等本事,他隻是一個小小人類拿什麼……等等,他想太遠了!還是眼前的緊迫,馮音掙紮著企圖從強製中逃離:“你們要幹什麼?”
一隻食指出現在馮音視線中,食指的主人揚起手狠狠摑了馮音一巴掌:“你這個狐狸精!我說呢,你不要我的錢,怎麼可能輕易離開我的兒子……原來是這樣!你個死狐狸精還巴著我兒子不放?又把我的準兒媳婦害到牢房裏你居心何在?”
“我……”馮音捂住發燙的臉頰,那個時候他以為寒炎澤移情別戀……
“你們這些狐狸精就這麼喜歡破壞別人的家庭嗎?我知道你一定是嫌那個時候給你的錢太少了對不對?這裏有三千萬!”汪家惠從皮包裏拿出一張支票:“拿著它,離開我兒子!”
馮音與汪家惠對視:“辦不到!”如果讓他離開別人他可以,但讓他離開寒炎澤……他的心再也沒有辦法從他向上抽離,那種抽離帶來的痛楚一次就夠了;他再無法承受,也承受不來。
“三千萬你還覺得少?!”汪家惠尖叫著,手中的支票隨著她的氣息抖動。
馮音注視著汪家惠足足半分鍾之久,艴然不悅:“你認為感情是可以用金錢來交換的嗎?”
汪家惠怒不可遏,優雅地噪音在這一瞬間變得厲聲無比:“你既然在這時大放厥詞?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這種貨色哪裏配得上我們家的澤?像你這種女人大街上可以找到一大堆,你憑什麼纏著我們家的澤不放?我給你三千萬算是看得起你!莫非你覺得還少啦?我可以再加,隻要你肯離開我的兒子。”
“我不須要誰看得起我,有於多錢又如何?你有三億又如何?錢隻是讓你在物質上不那麼空虛,吃再好,穿再好又能如何?就算能在大街上找到在大堆像我這樣的人又如何?阿姨我是男人!我和你的兒子相愛……也許在你的眼裏我們是如何胡鬧也好,變態也好,這一生這一世我就要纏著你的兒子,隻到兒子不讓我纏著為止。”馮音直視著汪家惠,他要學著變堅強,不再是那個躲在寒炎澤背後那個保護過度的馮音。他有勇氣去麵相愛後遭到的不理解。“雖然我是男人,可是我就是這樣深深愛著對方,他是的港口。”
“男男……”汪家惠手中的支票在聽到馮音說自己是男人時滑落,掉落在咖啡色地毯上。歲月的痕跡讓汪家惠精雕細琢的臉龐上出現了許多蒼老的證劇。半癱瘓似的跌坐在沙發上,眼神悄然:“這這這……”
對汪家惠來說這是一個沉痛的打擊,更是一個無法接受的事實。早在十幾年前被閨中密友折磨得血淚斑斑……她一直深愛的丈夫……到底什麼才是真愛?在桃色誘惑下真愛……那樣微不足道,比紙鳶還若不禁風。抬起眼無力望一眼正在和保鏢瞪眼的寒炎澤,也就是她苦苦沒有離婚的理由。為了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她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誰沒有真愛?可往往生在貴族家中的人看想來越光顯越沒有自由,比鎖在金籠中的金絲雀還要渴望自由,越是渴望越是失望……這種想法是奢望。
“媽,我可以為了音音拋棄掉這身華麗的外衣。”寒炎澤放棄跟保鏢周旋,靜靜站在角落中任保鏢將他與馮音遠遠拉離。“很多年前有很多人告誡我,我除去這身華麗外衣我什麼也不是。我要拋掉向寒氏的所有權力,找個平靜地方和我愛的人天長地久。”
汪家惠猛的瞪大眼,大吃一驚,好半天才挪動著唇形:“澤……你一定是一時好玩對吧?如果你隻是覺得這個男人對你而言還有新鮮感的話,媽咪給你時間!媽咪可以同意你們在一起,等你新鮮感一結……”
“媽!”寒炎澤打斷汪家惠的話,深深吸一口氣:“我並不是一時的什麼新鮮感,如果隻是單純的新鮮感我就不會如此的執著到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我願意為他拋棄我華麗的外衣,沒有這外衣我什麼也不是,既然如此我還是寧願如此。”
“那麼我呢?”汪家惠用力戳著胸口,咆哮不止:“你知道為了你,媽咪再多的屈辱都忍受下來了!你有沒有替媽咪想過?好,現在這些不談!媽咪隻問你,你真的為了一下賤的男人要拋棄掉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寒炎澤垂下眼輕輕點頭:“我沒有開玩笑。我可以拋棄掉現在擁有的所有。而且音音不下賤的男人,他變得勇敢讓我瘋狂著迷。”
“你是不是瘋啦!”汪家惠發狂的捶打著沙發,啼天哭地。“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驕傲無比的兒子怎麼可能愛上一個男人,這不可能!!!”
“如果可以我現在就要走了。”寒炎澤麵無表情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將口袋裏的東西一一掏出扔在沙發上:“信用卡、金卡、白金卡……我都不要。”
“你瘋了嗎?”汪家惠淚眼朦朧的抓住寒炎澤的肩頭:“你是我的兒子!”
“我知道媽……”寒炎澤垂著眼,一副怡然自若:“從小我就厭惡這個圈子,我沒有選擇的權力。沒有自由……連選擇自己心愛的人的權力也沒有,媽這種痛苦你比我還清楚吧?生在貴族的沼澤中那種無力吧?你真的愛過爹地嗎?不,或者說你們從來沒有珍視著感情,你們的感情你們的相濡以末隻是一種利用的途徑。所以我不想走著和你們相同的路,選擇唐洛依也不是我的意願,再你們眼裏也許隻要可以利用的統統都可以答應。”
“你瘋了,你一定瘋了……”汪家惠痛苦的合上眼,眼淚不禁滑落。
“媽我不須要得到你的祝福,更不須你要原諒我什麼。連體諒我也不乞求,我隻希望媽你不要阻礙我。”寒炎澤推開一行保鏢將馮音抱住,輕聲在馮音問道:“疼嗎?”
馮音依偎在寒炎澤胸膛中:“還好……”臉上雖然火辣辣的刺痛,不過心口溢出來的甜蜜可以減輕刺痛。
“這樣不是很好嗎?”一直站在沒有叉話的茗雨言笑自若:“也許在很多人眼裏覺得同性戀很無恥很違背常理;其實想開一點你會發現愛這個東西不就是這樣?愛上了莫非一定要去計較性別?興許是澤的那句話吧,如果太去在乎一種東西,失去的不是隻是心還有人。愛本來就是自私的,何必一定要讓它變成無私?這不可能……伯母這裏沒有人發瘋,這裏隻是有一對相愛的心。就請你讓他們自由相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