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外篇 記憶痕跡帶來的痛苦(1 / 3)

夜幕落入星星熒光中——

墨藍深遂地滿天蒼鬥的夜空,輕輕推開落地窗,一股宜人的輕風迎麵撲來。泥土與草屑混淆地獨特芳香,不知名的蟲兒不停在樹梢或者草叢堆裏鳴叫編織著隻有晚間才有的唱曲。月光不算皎潔,遠處是宣鬧的市中心,那天的天邊被霓虹燈渲染得透亮。

歲月的痕跡從來沒有停留在他臉上,俏麗的側臉迷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姣好的嘴角發出一連串冷笑。到底他活著是為了什麼?!活著,當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就要死掉,那一刻腦子裏全是那個人的影子……五年裏不管他經曆了多少開心與不開心。他腦海裏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那張充滿陽光卻有著一雙冷眸的臉,他忘不掉……

原本隻想停下遊浪的腳步,休息……他真的累了,不停的流浪不斷的遊離在世界各地,隻是不斷的證明他還在牽掛,還在留戀。纖細的手指撫上唇,淡淡的奶茶味還在唇邊牽絆;在那個咖啡廳戲劇化他們相遇了,他沒有變還是那麼帥氣,那麼能迷倒萬千少女。細看才發現他臉上再也找不到五年前的稚嫩,眉宇間散發著憂鬱……難道這五年他真的還愛著他……不可能,像他那種男人怎麼眷戀他?也許他的身邊早就出現另一位絕豔女子,心又是一陣絞痛,好可悲!都過了這麼久他的心還會為他跳動。為什麼,他眼底的有一種他說不出的悲傷,他沒有這種自負認為寒炎澤會是因為他憂鬱了五年,他不敢相信那個移情別戀的男人會思念他五年之久……咖啡廳裏發現的事情,讓他無法釋懷。那個讓他迷失的吻,讓他好婪戀。

馮音啊,你好傻……你和他之間的距離更本沒辦法跨越,上天真會捉弄自己……為何不讓他死在那個山角裏,再也不用為睜開眼而煩擾,更不用為想起他就痛心棘手。如果他奢侈他愛著他,可他們還是無法有幸福的結果;在費詩那個樹林與他母親的對話,已經讓他們永遠也無法在一起,哪怕隻有一秒也好……可那一秒鍾過後,他又該何去何從?所以他到不如逼迫自己,不斷的逼自己,告誡自己他不愛他……那樣他的心會好過一些。至少找到不能相愛的借口。

漆黑的夜,又讓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吞噬他最後一絲僅存的痕跡……

他本來可以擁有一個美滿而幸福的家庭,所有的一切全從母親死去的那一刻斷掉,最後散亂一地的悲傷,連去拾起的機會都沒有……父親怨恨他的眼神,甚至希望他死掉最好眼神……也許父親打他罵他都好,這樣他心裏都好受一些……可父親從母親死去後就再也沒有好好跟他說過一句話,就算對上一句話,眼角上的冰冷及恨意都能讓他傷心欲絕,從此他和父親的感情走了末路。他們之隻能說是有血源關係而已,其於他們什麼也不是……就算沒有罵他打他,他也知道父親是恨他的。他用冷漠和眼神深深得折磨著他,不是他的錯,不是他錯啊……他真的有錯嗎?如果是錯,為什麼不罵他,為什麼不責背他?為什麼要用冷漠折磨他?

所有的惡夢沒有終止,父親再婚,重新組織了一個家庭。後母帶來了二個孩子……從此他的生活正真走了惡夢。如果父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他痛苦,讓他難過,為何不幹脆殺掉他?為什麼還要他活著……後母的大兒子老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他,而最小的女兒總是用嫉妒的眼神瞪著他,後母呢?世上最惡毒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用恨不得他馬上消失的眼神看著他。他是不是做了什麼最該萬死的事,所以他就要受到這種痛苦的折磨?他後悔當時被車撞死的是自己,興許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他也不會成為痛恨的根源。

吃飯沒有他的座位,放學回家晚一點就要挨餓……做錯一點事情,後母就會爆打他一頓然後丟進漆黑的屋子。有時候甚至三天三夜都沒有人記得給他開門,他就那樣呆在黑漆漆的小屋子裏放聲哭泣,哭到最後沒了力氣,暈死過去……都沒有人願意想起他被關在黑漆漆的小屋……原來他真的是多餘的,原來他的存在是所有的怨恨的源頭。可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僅僅是因為母親的死和他有關係,他就要背負所有的痛苦……為什麼,他打碎一個碗就要受到一頓毒打,然而和他有血湖關係的父親隻是冷冷地看著,那冷漠的眼神中他既然看到‘罪有應得’。他絕望了,他從此都將生活在痛苦深淵中。

“借點錢我!”後母的女兒,也就是他現在的妹妹伸出畫著五顏六色的指甲的手,一頭染得像馬桶刷的頭發,臉上也是濃妝豔抹,明明才十四歲卻這種打扮,還在父親麵前炫耀這是朋克。

馮音躺在床上,一手拿著書本,沒有理會。

“喂,拖油瓶多少給點吧,我要買一雙皮靴還差幾百塊,你當是投資嘛!”凶巴巴的語氣,就像街頭的小太妹。“你要是不給我就告訴媽,你欺負我!”

放下手中的書,馮音抬頭溫和望著自己的妹妹馮夕,臉上掛著淺笑:“要多少?”

馮夕喜上眉稍,搓著雙手:“三百塊!我就知道你最夠意思啦,哥哥~”

錢這種東西真可笑,既然能買到這種小太妹的一句親情呼喚,太諷刺了,馮音在內心嘲諷的冷笑著:“拿去吧!”

“謝啦!這是媽媽給我做的蛋糕,我給你吃吧!”馮夕用手指彈了彈三張‘毛爺爺’扭著微胖的身軀從他的房間離開。

卸下臉上的溫柔笑容,馮音的臉露出冰冷。從什麼時候學會用這種假惺惺地笑容來彌補他臉上的冰冷,他已經記不得了。他隻知道用這種笑容可以從父親那裏得到手頭上的寬裕,同樣用這樣假惺惺的麵具裝飾自己,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顏色。既然變色龍都會有保護色,保護自己。為了在這個家生存,他這樣做也不為過吧?冷冷將馮夕送給的蛋糕扔進垃圾桶中,臉上露出冷漠。這個家奢侈給他的每一樣東西,他都是用這種方法處理。

“倒掉,我可會告訴媽媽喲!”背後傳來聲音。

馮音轉過身,發現是年齡最大的馮威,笑容從冰冷的臉上堆擠起來:“我想你不是一次看到我倒吧?”對這種威脅,他根本變沒有放在心上……他在同學們麵前還要裝得很幸福的樣子,一回到家還要裝成很滿足的樣子,他想吐!

倚在門口的馮威眯起眼:“看來你蠻清楚嘛?怕下毒嗎?非得每次倒掉,這樣看來莫非你每次吃完的飯也是吐掉的?”

笑臉轉換成一陣陰寒:“和哥哥無關吧?”他最討厭有人把試探他的內心,更恨有想企圖了解他和所有。

“那麼我的猜測是對的嘍?”馮威挑起眉坐到床上:“我們沒有血源關係吧?”

“哼,你好像一次問太多問題了。”馮音拿起書改做在書桌上,與馮威保持距離。

“真可愛……”突然感覺自己被一隻巨手環抱住:“讓我好想好想,疼愛你?”

“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馮音將視線飄向窗外,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馮威跑過來這樣抱住他,馮夕每次找他要錢也不是一次兩次,前天次他沒有借錢給馮夕,結果馮夕既然偷了他的錢,被他發現,不滿的罵了她兩句,卻正好被門外經過的父親看到。第一次父親用那麼用力的罵他,根本沒有問事情的經過,不分青紅皂白的狠狠罵了他。好像將失去母親時所抑製的罵聲全都宣泄了出來。他瘋狂的解釋得到是什麼?最終他再次被關進了黑漆漆的小空間,在那個他害怕的黑暗空間裏,他想通了……他要堅強,他不要讓別人知道他是這麼痛苦,他更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碎片。他要想變色龍一樣偽裝自己,他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他內的脆弱,不管他痛苦在黑漆漆空間怎麼叫喊也不會有人救他出去,所以他隻能自己救自己……

“不要這麼冷漠嘛,今天他們都出去了,我們來做好玩的事吧。”馮威從背後將馮音抱起,甩倒在床上:“哥哥會疼你,你知道嗎?哥哥好喜歡你喲!”

“你要幹什麼?”他早知道這個馮威對他一直都不懷好意。“我不須要你的喜歡,請你從這裏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