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含著憤怒的聲音在門邊響起:“我已經分了家,我的事情你管不著,勞煩您以後不用這麼好心地來‘看我’了!我還有事,不送!”

“你——”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裏麵響了一聲,卻再沒有下文,想是氣急了。

“二少爺,老爺不是偏心,隻是這件事的確該有個先來後到,當初……”接著就是那個紀總管看似勸和卻明顯火上澆油的聲音。

語聆站在門外,隻能看到雲翔的身影,但雲翔拉開門後卻是背對著她,也沒見到她在門外。

“紀總管說的不錯,若不是你當初從中破壞,怎麼會是現在的局麵?況且不過是一個女人,雲飛喜歡,你還給他又會如何?我說過,當初是我在氣頭上,才對你苛刻了,隻要你這次與雲飛和好,我可以公平地給你們分家。而且雲飛也是會同意的,他向來不會和你爭這些!”展祖望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這是給雲翔多大的恩賜。

雲翔聽得氣血上湧,像看怪胎一樣看著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爹的人,“雲飛喜歡我就要讓給他?我怎麼沒聽說過天下還有這種道理?”

“那自然是唯我獨尊自以為是全世界都得繞著我轉我老二這世上沒人敢稱老大的展家人的道理了!”一個帶著鄙夷諷刺的女聲在門外響起,房內的三人都驚訝地看向門外。

語聆嘴角帶著溫和的微笑,邊上的人卻怎麼看都是滿具嘲諷,一邊笑,一邊端著茶水走進來:“我終於知道展雲飛為什麼這麼厚顏無恥自以為是了,敢情——是遺傳啊!”

“雨鳳,你怎麼來了?”雲翔驚訝地看著走到他身邊的人。

“我知道你吃了那個肯定難受,給你送茶水來漱口,給!”語聆翻開托盤上的一個水杯,倒了點水遞到他唇邊,然後又拿起剩下的那個水杯示意他吐到這裏。

雲翔看著語聆的動作,眼裏帶上了笑意,乖乖地按照她的指示,旁若無人地漱口、吐水。

展祖望看得怒氣攻心,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書房裏有客人,語聆端了茶水卻隻拿了兩個杯子,一個是給雲翔喝的,另一個寧可給雲翔吐水也不給他喝一杯水!

至於紀總管?他更是一臉陰翳,這個更明顯,她就沒把他看在眼裏,連一個杯子也沒有,這對一心不肯做下人,天天狐假虎威的人來說,真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惡婦!惡婦!這樣的女人,你們兩兄弟到底是怎麼迷了心竅的!”展祖望捶胸頓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語聆這才正眼去看他,隻見他明明與嚴叔相似的年齡,一個依舊俊朗挺拔得像個美大叔,讓人聽到他自稱“老頭子”就覺得違和不已,一個卻已經顯露出了老態,不但讓人覺得他是個老頭子,還是個“糟老頭子”!

“我也奇怪呢!這展雲飛怎麼就那麼死纏爛打?我都說得要吐了,我一點都不稀罕他,可這有的人怎麼就巴巴地偏要湊上來呢?”語聆說的輕快,語氣中似乎還真的帶著一點迷惑,眼裏卻全是譏笑。

展祖望張了張嘴,語聆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現在我知道了,原來,這全是他‘家教’好啊!”說著,忽然臉色一變,剛才的嬉笑全然不見,“你以為我是什麼?你喜歡把我給哪個兒子就給哪個兒子?還是以為天大地大,你展祖望最大,別人的生死終身都可以讓你隨意分配。我就奇了怪了,展雲飛是你兒子,雲翔就不是了?偏心也沒有見過偏成這樣的!我見過最不像父母的父母,也沒見過你這種像拉皮條一樣,把小兒子的未婚妻拉給大兒子的爹!”

展祖望臉色忽青忽白,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從沒見過語聆這樣的女人,什麼話都說的這麼直白難聽,對他來說,語聆剛才直呼其名都是小意思了!

向來老好人的紀總管這時候卻一言不發,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邊裝花瓶。

語聆冷哼一聲,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半響,展祖望這才找到聲音,也不看語聆了,隻是看著雲翔,“你看看,看看!這樣忤逆長輩,目無尊長的女人,這就是你非要和你大哥爭的人嗎?”

雲翔都要被氣笑了,這時候了他還不忘讓他把人讓給展雲飛,“爹,你不會是年紀大了糊塗了吧?什麼叫我和他爭?我與雨鳳互相喜歡,是展雲飛橫插一腳,你竟然還跑來讓我把自己的女人讓給他?”

展祖望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堵得厲害,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雲翔這話什麼意思,他怎麼會聽不出來,“逆子!你竟然說我老糊塗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放假啦啦啦~~~~~今天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旅遊了,所以是存稿箱君為大家更滴文……等我回來溫存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