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痕跡未除,雖然可以遮掩但是語聆也不肯出去。她現在滿心滿眼裏是報複紀天堯、報複紀家,恨不得立刻看到他們一家的慘狀!

雲翔見她這樣,雖然不去晴天也沒什麼,雨鳶如今也越來越能獨當一麵,卻也怕她整日呆在家裏多思多想。於是也隻是每日往各個店裏走一遍,然後便過來陪語聆。

雲翔想著法子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這一日突然想到她還住在他們家時,尤其喜歡院裏的葡萄,便興致頗高地和她說起:“我家院子裏的葡萄結果子了,一串一串的,很好看,你當時不是說要等它長了葡萄就來摘嗎?走,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語聆知道雲翔的心意,她心裏的刺沒有他想的那麼嚴重,但是也不是沒有,所以他這樣說了便也笑著點頭跟著他出門去了他家。

之前每日在下麵乘涼的那棵葡萄藤果然長滿了葡萄,她走的時候還是小小的青果,才幾日就已經是明顯的一串串了!

語聆也不知道這種觀賞性的葡萄架長出的葡萄是否能吃,隻是像個孩子一樣見到一顆顆葡萄就忍不住歡喜得想去摘下來。

雲翔搬來了一條凳子,站在上邊給她摘葡萄,語聆接過他遞過來的一串,上麵有不少已經被鳥給啄食了,挑了一顆完整的,顏色深的,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小臉立刻皺成了一個包子,太酸了!語聆立刻吐出那顆葡萄,伸著舌頭不知道怎麼辦,卻聽到頭頂一陣大笑。

雲翔見到語聆難得恢複了孩子般的活力,又見到她生動的表情,心中終於散去了幾日來的陰雲。看著她往日雖然溫柔卻很是沉穩的臉如今做出這樣可愛的表情,頓時大笑起來。

語聆仰頭見他嘲笑她,氣得一扔手裏的葡萄,拎起裙角就要踩上凳子去。

雲翔拿來的是條長板凳,他一人站在上麵沒事,語聆不管不顧地上來頓時讓它失去了原先的平衡,雲翔不防她的動作,嚇得立刻抓住她,兩人晃來晃去、歪歪斜斜了好一會兒這才站穩了。

“你也太大膽了!”雲翔一手扶住她,一手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臉,沒好氣地說道。

語聆習慣了他的動作,才不管他假裝的怒氣,仰頭伸手拽了一顆最青的葡萄,對著他笑得很是甜美可親。

“我們這可是在上麵,你不要想那些壞主意啊!”雲翔看到以往熟悉的笑容,背後頓時涼颼颼的,繃著後背警告她。

語聆還是笑,手裏偷偷地擦了擦那顆葡萄趁他不注意立刻塞進了他的嘴裏,“咬下去,不許吐!”

雲翔反射性地聽了她的指令,咬下去後就立刻一張臉成了苦瓜臉,還得聽著她的命令不敢吐掉,眼淚都快被酸出來了,隻能可憐兮兮地看著語聆笑得開心的臉,而眼底卻滿是笑意,不見一點痛苦。

語聆見他這樣,剛才嘲笑她的仇也報了,便準備讓他吐出來,畢竟那個真的吃不了啊!

還沒開口,卻見到雲翔突然笑了起來,速度極快地抓住她的肩,唇貼上她的唇,舌尖撬開她的牙齒,濃烈的酸味頓時全都彌漫到了她的口中。比剛才那顆還酸!都成苦的了!

一人掙紮,一人禁錮,同樣的酸味彌漫在兩人的口中分不清彼此,高高的凳子上兩人唇齒相依,頭頂是依舊結著一串串看上去可口非常的葡萄串。

“咳咳——”不屬於他們兩人的第三個聲音在下方響起。

雲翔一頓,停下動作,手裏依舊抱著語聆防止她掉下去,抬頭看向聲源。

這一眼,卻看到如今他們最痛恨的人之一——紀總管!

“咳咳……二少爺,老爺今日來看你,正在院子外麵呢!”紀總管厚著臉皮笑得很是和善,仿佛從不曾背叛過雲翔,也從沒設計害過語聆。

隨著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不輕不重的一聲冷哼。展祖望之所以站在院外,自然是在進來的時候看到了院內的情景。

雲翔的臉色沉下來,轉頭吐掉口中的葡萄,他雖然懲罰語聆,卻沒有把最難忍受的葡萄渡到她口中。然後自己先跳了下來,再輕手輕腳地把語聆也抱了下來,完全當現場的另外兩人是空氣。

“傷風敗俗!”隱隱的聲音又從外麵傳進來。

這次語聆和雲翔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層。

“我過去一趟,要是覺得熱就去你自己的那個房間,房間還是老樣子,我沒有動過。”雲翔鬆開語聆,叮囑了幾句便陰著臉帶著紀總管走出了後院。

語聆嘴巴難受,也不管他們父子的事情,跑去廚房又是漱口又是灌水,過了許久這才想到,雲翔肯定比她還難受,他那人最怕的就是酸的,往日吃的菜裏都不讓人放醋。

想到這,也不管展祖望是來幹什麼的,拿起水壺就往書房走,見客人一般也就在客廳和書房,而剛才看他們走的方向,並不是客廳的方向。

語聆剛走到書房門前,一手端住托盤,一手舉起想要敲門,還沒落下,就聽的“碰——”一聲,門重重地從裏麵被打開,帶著開門人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