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突然,語聆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

“我笑,要是被這桐城的老百姓知道,展雲翔又帶著一幫夜梟隊聚會,不知道明天會傳出什麼來?估計你上街,都人見人躲吧?”語聆想到雲翔走過,人人都避如蛇蠍的場麵,再聯想到他私底下對著她孩子氣的動作就忍不住笑,笑了一半,突然想到下午的事情,便停了下來,輕歎了一聲,“這世上的人都是這樣吧?一旦形成了印象,便永遠也不能輕易抹掉了!”

雲翔側頭看她,半響,突然問:“那你呢?”

“嗯?”語聆疑惑地抬頭。

“我還記得在晴天第一次見你的早晨,你笑著和我說要和我和解……那時候,你們姐妹和我在待月樓大鬧了一場,你和展雲飛也因為我的戳破真相而徹底分了,你歌唱得那麼好,卻再也不能唱了……”雲翔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語氣縹緲。

語聆心一緊,那一次的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楚,如今被他這麼說來,似乎當初自以為的誠心是那麼的可疑,“所以你當時並沒有相信咯?”

“不,我一開始是相信了的……因為我聽到你很厭惡地罵展雲飛。我剛剛因為他背了黑鍋,受了一肚子的氣,好不容易聽到有一個人罵他不好,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而且,罵他的還是你,就算你是有什麼目的來騙我,我也更願意選擇相信!——現在想起來,原來那時候天堯和紀管家就已經背叛我了!”

雲翔說的輕鬆,語聆卻聽得心一抽一抽的,“其實……我沒有不會唱歌!”

雲翔的腳頓住。

語聆奇怪地抬頭看他,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家門口,“怎麼不進去了?”

雲翔毫無意識地點點頭,踏步走進了院子,關上大門後,又立刻站到她麵前,定定地看著她。

“怎麼了?”語聆好笑地看著他,“我會唱歌讓你那麼驚訝?”

“你……真的會唱歌?”雲翔眼裏亮閃閃的,“沒有因為展雲飛得了心病?”

“是啊,我會唱歌,那隻是我離開待月樓的一個借口罷了!”語聆拉住他的手臂,用力拖著他往裏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翔身子跟著語聆走,頭卻一直扭向她,似乎語聆不說他就不罷休。

“因為我不想繼續呆在待月樓了,可是我知道鄭老板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我們走,我也不想欠他人情,所以……”語聆對他的反應感到好笑,會不會唱歌很重要嗎?

“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嗎?”雲翔嘴角上揚,忽然想到什麼,又有些緊張地問。

“沒啦!我知道這件事可大可小,我也惹不起鄭老板,所以誰都沒告訴!”語聆搖搖頭。

雲翔也放下了心,其實他最怕的還是被蕭雨娟知道,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事又開心地笑道:“但是你現在告訴我啦!”

“雨鳳,你真的會唱歌對吧?”過了一會兒,雲翔又明知故問。

語聆眯著眼睛看他:“說,在想什麼壞主意呢?”

“嘿嘿……那你唱歌給我聽吧!”雲翔笑得沒臉沒皮,膩在她身邊拉了拉她的手,“就唱‘問雲兒’!”

“哦——”語聆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在吃醋?!”

雲翔身子一頓,哼唧了幾聲,“是啊,我就是吃醋了!”然後又一個人小聲地嘀咕:“什麼溪口,等爺有錢了,把那全拆了!”

語聆沒聽到他在嘀咕什麼,好笑地看著他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和展雲飛在一起的是蕭雨鳳,會唱民歌,會唱“問雲兒”的也是蕭雨鳳。而她語聆,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強烈想要和一個人在一起的對象都是他——展雲翔。隻是,這一切,他都不知道罷了。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隱居在這沙漠裏\該隱瞞的事總清晰\千言萬語隻能無語\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喔原來你也在這裏\啊哪一個人\是不是隻存在夢境裏\為什麼我用盡全身力氣\卻換來半生回憶\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贖心情\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喔原來你也在這裏……”

輕輕地,語聆哼唱起來,不是蕭雨鳳擅長的民歌,而是她步語聆,曾經熟悉的歌曲。用沉默埋葬了過去,異世的人與物早已成了回憶,原本孤獨的人生,能遇上一個他,她早已是滿足。

夏夜的清風靜靜吹過,揚起半隱在黑暗中的裙角,互相牽著的手十指相握。

“雲翔,離開待月樓的那一日起,我便決定了要做一個忘掉過去,全新的蕭雨鳳,不為任何人,隻為自己!”

第二日,語聆和雲翔兩個人都開始真正地忙碌起來,雲翔與王老板的合同已經簽好,布莊忙著進貨、趕工,語聆給周玲玉的那批童裝要在去上海的人出發前趕製完,還要寫包括“員工準則”在內的培訓員工的策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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