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是“嗡”的一聲響起,周而複始。
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亞洲古典弦類樂器,該是古琴。
有人分辨琴音,刻意誇張地打著哈欠:“是他們在裏麵彩排吧?東方的樂器?聽著真沒意思,想要睡覺。”
他身邊的人得了提醒,正要仔細分辨,結果琴聲彈到一半,戛然而止,聽的人一臉困惑。
打哈欠這人又笑:“哈哈,不會是太糟糕被叫停了吧?要換我,我就不來表演滑,拿了第一又怎麼樣,反正也沒人想看。”
這人說話難聽,有穆煥和黎昕的粉絲斜眼瞪他,但不得不說,這人猜的是很準。
這確實是穆煥和黎昕的表演滑音樂,也確實沒播放兩秒就被叫停了。
叫停的卻是劉靜。
此刻在冰場裏,正在進行表演滑的彩排。
o單、b單和a單的表演者在這之前陸陸續續的都已經在冰上滑過,如今輪到了雙人滑。
穆煥和黎昕是按照通知過來的,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安德列夫和蘭斯這兩對兒組合早就過來滑過,如今已經滑完回去了。
因著他們都提前過來,所以大賽方就把雙人滑的彩排移到了前麵,工作人員也是找了穆煥和軒轅華韻這兩組很久。
等到正式通知的時間到了,穆煥他們才姍姍來遲,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人員臉色不是很好,牽著嘴角努力擠出笑來:“你們終於來了,先把音樂交了,你們誰先上?”
說完,這名工作人員的目光落在了軒轅華韻和劉靜的臉上,笑容變得真誠:“我看你們還是滑四大洲的節目,非常好的一個節目,所以我們今天也安排的你們壓軸。”
習慣了壓軸上場的兩人,今天表情卻猛地一變,視線都落在了已經走到dj台交音樂的穆煥身上。
軒轅華韻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no,nonono!”隨後小聲嘀咕,“就那香味,誰在後麵誰倒黴,我們不壓軸。”
劉靜則直接問道:“穆煥和黎昕在第幾個上場?”
工作人員聽不懂軒轅華韻用華語嘀咕的自言自語
,便隻能回答劉靜:“雙人滑冠軍,我們安排了第一個節目。”
“第一個!?”還是軒轅華韻,眼睛睜大,瞪著工作人員說,“你們是想毀了今天的整個表演嗎?”
“什麼?”工作人員聽不懂軒轅華韻的語言。
劉靜拉住急了的軒轅華韻,對工作人員笑道:“可以調整到後麵嗎?我們和他們換,我們第一場。”
“nonono。”這次換工作人員撥浪鼓似地搖頭,他抬起手試圖放慢了語氣,對劉靜解釋,“你們壓軸,冠軍,先滑。”
劉靜正打算說話,穆煥和黎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冰刀鞋,黎昕雙手撐著進出口的護欄笑:“靜姐,我們先滑了。”
劉靜看著他們兩個人上了冰,古琴的彈奏聲響起,在滑冰館裏環繞,劉靜頭皮一麻,幾乎可以想象這兩個上場的時候,就像此刻的琴音,融合後的信息素鋪天蓋地無處不在。
就那強烈的香味,以及有著可怕持久性和穿透力的信息素,在他們後麵的人還怎麼滑?
怕是所有人的表演都毀了。
“等等!”
劉靜越想越急,抬手招呼dj,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然後再看向工作人員的時候,臉色難得的凝重。
她努力組織語言:“穆煥和黎昕要在後麵,相信我,這是最好的安排,不然我們滑不了。”
劉靜的表達還算準確,工作人員懂了,但卻依舊以他自己的視角在看這個問題:“他們要滑信息素嗎?不不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觀眾會退票投訴我們的,那樣的味道,我們也不會允許他們滑信息素。”
劉靜聽的愣了一下,繼而生氣:“就因為巴裏?他是在瞎說!”
工作人員聳肩,他不覺得巴裏是在瞎說,全世界都知道冠軍是“鯡魚罐頭”組合,竟然還想要滑信息素,瘋了嗎?他會被開除的!
這個時候,才起了個頭,就沒有音樂的穆煥和黎昕滑了過來,隔著護欄,黎昕好奇地問:“怎麼了?靜姐,你們要先滑嗎?”
“不是。”劉靜看著黎昕好
奇的目光,知道該把這件事說明白,但當著黎昕的麵又實在開不了口,她掙紮了一下,一狠心,再開口的時候看向一臉固執的工作人員,“好吧,就按你安排的來。”
工作人員也看見了穆煥和黎昕,剛剛還能理直氣壯地聊起這兩個人的信息素,現在他也開不了口,並不是誰都喜歡以傷害別人為樂。
像是約定好了一樣,他也閉上了嘴,心照不宣地對劉靜點頭。
黎昕目光疑惑的在兩人身上移動,問穆煥:“你懂了嗎?”
穆煥微笑:“沒什麼,他們在討論上場順序。”
暫停的音樂再次響起,等著他們兩組都上場滑過兩遍,便都下了冰不再滑了。
穆煥和黎昕這兩人都在隔壁的佛州訓練融合信息素,本來還有點陌生的表演滑硬是被他們滑得倒背如流,軒轅華韻她們的表演滑也練了一個賽季,大家都很熟悉,因而兩次就夠了。
滑完下來,大家在座椅上坐了一排,一邊脫冰刀鞋,穆煥一邊問道:“我們是第一個上場是嗎?”
劉靜深深看了穆煥一眼:“也算吧,開場有個大賽方的表演,然後就輪到你們。”
穆煥想想,單刀直入:“你們呢?第幾組?”
劉靜想到這裏,笑了:“最後一組,這或許是好事,你們開場,我們收尾,所有人都會記得來自華國的異香。我爭取過,他們不答應,不是嗎?”
穆煥失笑:“或許沒有那麼誇張,晚上這裏會坐滿了人,光是那麼多人的呼吸,就能夠過濾掉大部分的香氣。”
劉靜說:“希望吧,不過表演滑一般都不會開信息素過濾,如果隻用人肺當呼吸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穆煥笑,斂眸沉思幾秒,最後釋然一笑:“那就來個轟轟烈烈的開場吧。”
……
六點半,大門就打開了,長龍徐徐前進,等候許久的觀眾走進了滑冰館裏。
場館裏的溫度比外麵更低,但大家都有備而來,穿著厚厚的衣服,手裏懷抱著花束和應援娃娃。
用應援娃娃去區分每個人的身份很好用,所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