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是最後一個過來的,不遠不近地站著,她還在和喬羽鬥氣呢。
黎昕在這雙雙好奇的目光裏,紅著臉鬆開了抱在穆煥腰上的手,旋著身子正要滑開,下一秒又被穆煥摟著肩膀給按了回去。
穆煥什麼也沒說,就那麼將黎昕按在懷裏,迎麵所有的目光,笑著。
在這個過程裏,黎昕的耳朵逐漸紅了,熱意蔓延到臉頰上,又往脖頸移了去,最後從頭到腳都熱的不行,像是放在蒸鍋上蒸得足足透透。
“你看!”軒轅華韻下巴驕傲地揚高,“我就說他們估計是在一起了吧?你們要相信我的直覺,像我這種靠直覺生活的人,這種事絕對不會錯。”
劉靜抿嘴一笑,優雅拆台,“難道不是我提醒你的嗎?”
喬羽嘿嘿地笑,視線又落在自家委屈站在邊上的媳婦兒,滑過去牽上了那隻等候已久的手,說:“這下好了,雙雙對對,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嘛。”
感情意外曝光,確實很影響訓練狀態,剩下的時間所有人都沒心思訓練,從穆煥和黎昕的感情聊到網上的事,隨後又聊起了呂斯和王青山的事。
喬羽說:“這個王青山跟有狂犬病似的,就是前幾天的比賽嘛,我當時比完在後台,就看見他和苗甜甜吵架,那兩人罵的就差上手了,古蘭十想攔下來還被王青山撓了一下,後來要不是呂斯趕過來,怕是要見血。”
小雨說:“還很沒禮貌,我剛剛聽見他喊於教名字。讓這種人學走了技術,真不甘心。”
劉靜歎氣,擔憂地說:“也不知道那個保密合同有沒有用,挺擔心的。”
軒轅華韻嗤笑一聲:“我們都掌握困難的動作,他們拿的下來?你們擔心什麼呢。”
穆煥卻說:“和性格無關,他似乎和於教有點過節。”
“這就不知道了。”
“能有什麼過節,畢竟是教練,該有的尊敬也不能少。”
“那個,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事,咳!
”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黎昕的臉上。
黎昕猶豫了一下,模糊地說著:“我不是當過一年的助教嗎?幫於教做過些事,應該就是那件事吧,挺不愉快的。”
軒轅華韻眉梢一揚,眼神測測:“嗬,我就知道,說吧,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
說於教殺人放火!?膽兒肥啊!劉靜出手往軒轅華韻的腰肉上狠狠一擰,“謔~~~~~~~~”軒轅華韻扭曲地跪在地上顫抖,不說話了。
於一曼處理合同的事情,下午都沒再出現,隊裏氣氛浮躁,最後還是劉靜開口控製節奏,讓大家各自上了冰。
不過於一曼和王青山的“恩怨”,即便黎昕沒有明說,大家卻都懂了。
黎昕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話,接下來絕口不提具體的事,穆煥也就壓下探究真相的好奇,漸漸的也就投入到了訓練中,心無旁騖。
一旁,心已經飛了的喬羽和小雨低聲聊個不停。
“黎昕當助教的時候,一直在幫穆煥合信息素是嗎?所以王青山原本可能會是穆煥的搭檔?”
“穆煥當初是一心一意走商業滑,於教確實動用了不少私權,不過沒選上就沒選上,怎麼是這麼一個態度。”
“每個人的境遇不同,想法也就不同,我們可以代入思考,但不能以為每個人都這樣,其實換成我發生這種事,也會不高興呢。”
到底是私下裏聊的話,過去了也就過去,當一件事開始的時候,誰都不知道結果好壞,又會如何。
而且天然的立場不同,王青山究竟為什麼那麼氣,誰也想不明白。
隻有晚上回去,黎昕和穆煥單獨相處的時候,黎昕才把這事給說明白了。
“王青山的信息素和你並不是最優選擇,但於教其實心裏還是希望你繼續走走職業路線,所以以王青山的實力,那時候算是最優選擇。
當時電話還是我打的,喊王青山來京城一趟,但後來於教又說不用了,把人給叫住了,我記得那時候人都到機場了,就是挺過分的。
你說,是不是你不答應,
所以於教才把人攔下的?多沒禮貌啊?至少見見吧?我是不知道是你,要知道估計一開始就不和你組隊了。”
得了,又是“前遺留問題”。
這一路穿越過來都在忙著“填坑”的穆煥也很無奈,自己家庭問題都還沒解決呢,就這麼又扣上一個“沒禮貌任性”的帽子。
“穆煥”還真是和傳聞裏一點差別都沒有,也虧著有點兒天賦,教練又是親戚,否則國家隊哪兒還有他的位置。
穆煥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就轉口問黎昕:“你就不好奇我們的信息素合上是什麼味道嗎?”
黎昕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身體猛地繃直,堅定以及肯定地搖頭:“不好奇。”
“你總不能一直憋著。”
“憋的住。”
“讓我聞聞。”
“不。”
“可要是我們再發展下去,我要是忍不住咬你呢?”
黎昕唰的一把捂住了自己脖頸後麵的腺體,臉色變了又變,狠狠:“那就分手吧。”
穆煥蹙眉,心裏墜了墜,他知道黎昕說得有可能是真的,那種對信息素的絕望,強烈的自卑,以及那擰巴的刻在骨子裏的驕傲,讓他無論如何都會堅守底線。
畢竟咬破腺體也不過是個“臨時標記”,他們完全可以繞過這個步驟,繼續走下去,進行更深的……
不。
以黎昕的脾氣,這一定是一個很漫長的過渡期,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或許根本沒有考慮過更多的未來。
突然間,心情就不好了。
穆煥第一次有種不希望知道黎昕在想什麼的能力,這種在一起的時候卻隨時做好分手準備的想法也太虐了。
“如果我一定要聞呢?”穆煥也有自己的堅持,想要打破黎昕的自卑,就是要清楚地告訴他自己可以接受他的一切。
讓自己,讓他,都直麵麵對信息素的一切,才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黎昕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抿著嘴角:“就不能不說這件事嗎?你明知道我介意什麼,一定要鬧得兩個人都不愉快是吧?
還是說在王青山的事上你覺得尷尬了,你就非得來攻擊我?我們就是這麼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