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震東臉唰的一白。
“當當當當,恭喜你答對了!”莊軼道,“你說奇不奇怪,有些小子被揍成豬頭躺醫院半個月也死不屈服,可一說要把他小兄弟拿來烤串,立馬就跪了。”
喬震東額上滑下一滴汗。
莊軼指尖聳出一根鋼針,對了對位置,衝喬震東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喬大少。放心吧,我是理科生,生物學得頂好。”
說完作勢要射飛針。
“等等!”喬震東近乎嘶叫地吼出來,“我說!我說!是冥文石!棺材裏還有冥文石!”
“出口呢?”莊軼手中鋼刺又朝前送了送,“我知道你沒有講實話,這回最好仔細想好了再說,你要明白,我對你的信任已經耗盡了。”
“我說實話,說實話,在棺材裏,出口在內棺和外棺的夾縫裏。”
“究竟還有多久出口才會開啟?”
“七……七分鍾。”
“草!”莊軼罵了聲,“喬震東我告訴你,今兒個我們走不了,你也一根毛都別想溜出去!”
說完他收回了箍住喬震東脖子的手臂,喬震東腳步不穩,癱靠在牆壁上。
莊軼又對龍開誠說道:“龍警官……”
“我知道。”龍開誠還沒等他說完就道,“這小子就算漏屎漏在褲子上,我也不會讓他脫離我的視線的。”
將喬震東再度交給龍開誠,莊軼馭風飛向了棺槨。
棺槨內外兩棺的棺蓋都早已揭開,莊軼一飛近,就輕易看到了躺在內棺裏的屍體,不過一具是骨骸,完全皮肉不存,另一具則是幹屍,不用多加猜測,幹屍是莊啟德,另一具屍骨,一定是秦小小。
浮在棺材上空,莊軼看著莊啟德的臉,這就是偷雞狗口中的鬆樹皮臉白頭發啊,那個“黑寡/婦之心”傳說中的侯爵堡老管莊家,他莊家的老祖宗。
大半年的時間來,他三番五次聽到莊啟德的名字,這個活在十七世紀華夏和英倫的巫覡,如今終於得見真容,他心中頗為感慨,仿佛三百年的時光不過隻一罅隙,他與莊啟德,帶著一脈相承的莊氏血脈和巫覡血統,隔著生與死的虛空對視。
可是他也覺得奇怪,不是說此地鎖陰藏陽,可保屍身千年不腐、血液不凝嗎?秦小小是骨骸倒好說,畢竟死了幾十年才又被起出來重葬在此,可莊啟德呢?莊啟德為什麼也是一付皮包骨頭的屍幹模樣?而且屍皮還有明顯的割裂翻卷痕跡。
可惜時間不多,他沒法仔細琢磨因由,趕緊收回視線,在棺材內四處搜索冥文石。
沒有感到任何魂核的氣息,證明冥文石上的能量還沒有結成魂核,但也沒有看到任何微光,冥文石藏在哪裏?
搜索間,莊軼發現內棺棺壁上都是奇怪的符籙印,和墓室地麵的紋印很像,而莊啟德頭頂的棺壁上正嵌著幾塊石頭,上麵的紋路卻是冥文!
可是冥文石本身卻黯淡無光,連一絲能量光體都瞧不見。
莊軼越想越覺得奇怪,手伸向冥文石。
此刻,手上被血精黑鐵劃傷的傷口再度開裂,溢出了幾滴血,頓時被吸入棺壁的紋路中。
突然,莊軼聽到棺壁發出嗡嗡的輕響,像是耳鳴時鼓噪在耳膜上的鳴嘯,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些或輕或重的皮肉割裂聲,聲音很近,似乎從他身上傳來。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出了身體,莊軼視線往下一瞧,意外發現手臂上和大腿上莫名開裂了好幾個血口。
直到這時,才有清晰的痛感傳入他的大腦。
草。莊軼罵了聲,他終於知道莊啟德的屍體為何呈一付皮開肉綻的樣子了,尼妹的老子難道要步老祖宗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