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嬋發了一陣狂,疲累到了極點,喝完粥就趴下睡著了。
薛雲外公和方佑寧的傷都需要盡快處理,薛雲決定找車送兩人到遠林醫院,不得已,隻好將薛嬋鎖在床上。
在醫院處理好傷勢回來,已經大中午了,雨小了很多,但天仍然有些陰。
薛嬋睡得昏天黑地,薛雲外公頭受了傷,做午飯的任務自然落到了薛雲頭上,雖然莊軼和方佑寧連連表示不用麻煩了,但薛雲仍舊堅持要請他們吃一頓飯。
方佑寧跟著薛雲和薛雲外公去地裏摘菜,莊軼沒去,他再度來到了豬圈。
三頭豬見到有人來,立馬縮躲在角落。
莊軼一邊和豬說著話,一邊注意外麵有沒來人。
要是被任何人發現他在和豬哼哼,估計立馬也要把他定成精神病。
從豬們那裏,莊軼得知自它們身在這個豬圈開始,薛嬋每次突然發狂,總要活生生地宰些生肉扔給它們,不是雞,就是鴨,有次甚至還拿刀來砍自己的手。
怪不得薛雲聞到血腥味臉色唰地就白了。
莊軼覺得奇怪,薛嬋的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呢?
方佑寧三人很快就回來了,薛雲拿著新摘的菜進了廚房,莊軼和方佑寧不願看著受傷的薛家老人還為了他們勞累,讓薛雲外公坐在椅子上,自己給薛雲打下手。
方佑寧幫著切菜,莊軼則去取臘肉和香腸。
薛家的房子比起周圍的農家來要老舊得多,是舊時的低矮瓦房,屋簷下曬著各式的菜幹,掛著一整排的臘肉香腸。
莊軼想挑塊小的,意思意思就行,可放眼望去,每塊都大,唯獨遠遠地掛在屋簷角的一塊稍小些,他便取下了那塊臘肉。
“這塊不行!”
本來坐在椅子上的薛雲外公突然站了起來,急急奪下了那塊臘肉,掛回屋簷角落。
莊軼覺得有些奇怪,打量了下,見那塊臘肉似乎要比其他臘肉黑些,很幹很硬,拴肉的繩子是紅繩,而且肉塊上還有些小孔洞。
取臘肉的事隻是一個小插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薛雲外公那麼緊張那塊臘肉,但不知因由的莊軼,隻能把懷疑隱在心底。
午飯時間氣氛其樂融融,但快吃完時,薛嬋突然醒了過來,不住地嘶叫。
薛雲隻好放下碗筷進去完撫薛嬋,莊軼卻聽到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滾開——!”薛嬋的聲音格外尖厲,“賤/貨!小雜/種!”
薛雲外公渾身一震。
莊軼和方佑寧擔心薛雲出事,也趕忙跑去。
薛嬋仍舊被拴在床柱上,腰間一根大鐵鏈,麵目猙獰,神容凶惡,衝著薛雲又抓又撓又踢,嘴裏仍舊在罵著,罵得不堪入耳。
“放開我!你這個狗/娘養的!狐狸精!雜/種!壞/胚!快鬆開我!鬆開我——!”
薛雲被她一個耳光搧飛在地上,捂著臉半天沒有扭過頭,也沒有任何反抗。
莊軼和方佑寧趕緊一個拉薛嬋,一個扶起薛雲。
不知道是因為有外人在還是怎樣,薛雲外公突然衝進房間,直接一巴掌搧向了薛嬋。
“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小雲是你女兒!你還要罵到什麼時候!”
薛嬋似乎怔住了,捂著被打痛的臉嚎啕大哭。
薛雲外公沒理薛嬋,心疼地看著薛雲。
“我沒事,外公。”薛雲安慰老人道。
“你媽她……腦子有問題,罵人不經大腦。她還是喜歡你的,你別往心裏去。”
“媽媽她也沒有罵錯啊。我的確是個小雜/種,是個壞/胚。”薛雲笑笑,“我身體裏流著一半媽媽的血,還流著一半強/奸殺人犯的血啊。”
莊軼突然覺得薛雲那一抹笑有些恍惚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