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司其職(1 / 2)

“我才是她的師傅, ”任塞一眼斜過去,一把抓住維吉尼亞的手腕, “我早就說過,你的手不要伸太長。”

她湊上前威脅,維吉尼亞直直看進她那雙帶著火氣的眼眸, 沒有害怕,“不然呢, 砍掉我的手嗎?在這種緊要關頭?”

任塞最討厭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亞伯王又在一邊插科打諢, 直接動手實在有辱她妖女的風範。冷靜了一點,剛才威脅的話語不是她說的, “吉娜, 她還是個小屁孩,不能成大事。把她看得太重,是要吃虧的。”

“對, 她是小孩,”維吉尼亞也知道任塞的情緒,沒有反抗, 輕撫了一下手腕, 依舊神色淡淡, “但是一個有責任感、很老成、很懂事的小孩子, 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任塞沒有說話,撐著下巴一臉“我不想聽你說話”的表情。

談話繼續,任塞的心思卻有些不在這裏了。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 真是不讓人省心——都是麻煩,大麻煩。

其實任塞本身,並不是一個控製欲多強的師傅,對於莉莉安還是放養的時間比較多。但畢竟都是圈地放養......所以現在一出事就是大事,一走就是出海,心裏有些落差是可以理解的。對著莉莉安沒辦法生氣,自然而然就把火氣轉移到了本該是外人、現在卻突然插手她們師徒之間的事情的維吉尼亞身上,她才是莉莉安的師傅!

能使喚她的是她,她該畢恭畢敬的是她,該說心事的是她,該聽話的對象也是她,在任塞卡那裏,維吉尼亞簡直越俎代庖到了一個可恥的地步。

反正她們兩個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吵吵嚷嚷、互相嫌棄比較自在。

然而即使任塞已經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但是在從維吉尼亞嘴裏知道自家的小孩子已經出海抵達人類世界的時候,任塞瞬間就捏爆了酒杯,身上戾氣爆發,盡數朝著維吉尼亞襲去。

當場打了起來。

任塞當真怒火中燒,下手不分輕重;維吉尼亞雖然沒有主動攻擊,也沒有絲毫服軟認錯的意思,能躲則躲,不能躲就反擊,那一臉漠然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要不是亞伯王這個老好人在旁邊一直拉架一直勸,維吉尼亞這個住所想必是直接就被拆掉了。

這樣的合作狀況,能不能同氣連枝、一致對外,實在讓人沒有把握。

而海底局勢緊繃的同時,莉莉安也確實如維吉尼亞所言,在絲毫沒有通知自家師父的情況下,出海了。

那場異樣的風暴還沒有來臨,公主和王子的初遇還沒有開始,但是日子也不遠了,他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比如,散布一些謠言,像是“人魚心髒包治百病、延年益壽、長生不老”之類的。反正對於某些安居於室的、著重於人類本身的人來說,除卻人類之外的另外一個種族,就是笑談。可是對於那些經曆過狂風暴雨的海盜或者冒險者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完美又有趣的傳說。

原先,這隻是虛無縹緲的幾句笑話,但是隨著傳言的逐漸擴散,大家逐漸津津樂道了起來。更有了一些確實的傳聞,有人說,他們確實看到了人魚,並且差一點就逮捕到他們了;有人說,他們小鎮上有個人本來就要死去了,可是來了一個巫醫,卻因為人魚之心重新活了起來,並且看起來年輕了十幾歲。

傳遞這些消息的人,不是目睹了現場,就是這些奇跡的村裏人,說起來那是一個情真意切、激動熱情,眼底興奮得發亮。傳言久了,也就成了傳說,久而久之,也就有人信了。

三人成虎。

寬闊的街道拐角處,有一個隱藏的人影,見此情形微微一笑,隨即轉身淹沒在人群中,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這隻是預熱環節,流言隻是基礎。

另一邊,跨過一個遙遠深沉的海域,一個深邃的山洞,暗沉沉的,隔絕了所有光亮,就連水的波紋都是陰森森的。

光滑濕潤的岩石上,忽然搭上了一隻慘白的手。死寂的環境伴隨著嘩啦的水聲,一抹陰沉沉的暗影落在了這許久沒有訪客的地麵上。

赤足,衣裙上濕漉漉地滴著水,長發緊貼在身上,那雙湛藍的眸子卻冷冷沉沉的,透不出一絲光亮。

接連幾下破水而出的聲音,這人身邊多了幾抹拉長的黑影。身旁有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盞精美優雅的宮燈,火光影影綽綽,山洞之中卻顯得明亮,一眼足以看清周遭環境。

有了光,遍地滿山的金銀財寶,頓時就反射出了璀璨的光滑。金幣、皇冠、權杖,應有盡有,若是得到了這些財寶,征集軍隊,征討天下,都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