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月生眯眼,“那是誰?”
“就是一個年紀約四十多歲的女人。”於喬比劃著,“你們之前應該見過,那時她還跟蹤過文兒他們。”
月生隱約記起有這號人物,但實在是無法對上臉,隻能道:“我沒有看見,我過來就看見了你們。”
“長卿。”於喬握住方長卿的手,“我不放心倚翠,要不你派人回去看看。”
“現下我調派出的人馬都被刺客纏住了,等找到落腳的地方,我會再派人去把倚翠找回來。”方長卿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
於喬咬了咬唇,按捺下心中不安。
現在也隻能如此了,希望倚翠可以平安無事吧。
三人在路上買了兩匹馬,趕往下一個鎮子。
在路上於喬才弄清楚,原來月生追尋殺其家人的凶手一路到了西嶽,失去了那人的消息,本是打算再蹲守幾日的,卻聽聞西嶽的公主找到了,是從小在大魏長大,而且懂的醫術。
他越聽越覺得像於喬,便去打聽了性命,茶館說書的人也是神通廣大,好像是有家人在皇宮裏當差,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不過名字卻是沒打聽出來。
月生便想著若真有這麼一個公主,還會威脅到皇位,那於黎身為皇帝,第一反應肯定就是除了她,他這麼一想便索性守在這回大魏唯一的路口處,看看能不能守到她,沒想到真的等到了!
“幸好你守在了這兒。”於喬聽完後心有餘悸,“否則今日我們肯定會受傷,說不定還會死在這裏。”
月生也慶幸自己等了三日,險些就想走了,若是再遲個一兩日,保不準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月生深深凝視著於喬。
他們相隔了這麼長的時間,可再一見麵,好像這些距離瞬間就不見了。
他唇角微彎,又靠近了於喬一些:“這段時間你過的好嗎?”
“你看她這樣像是好嗎?”方長卿冷著一張臉,稍稍偏了下身子,讓於喬遠離月生,“她中了毒,現在危在旦夕!”
月生臉色一變:“怎麼會中毒?”
“這事說來話長。”於喬輕聲道,“等回了大魏就有辦法了。”
“那還是趕緊走吧。”月生立刻道,“再往前兩盞茶的功夫就是來恩鎮了。我們先去那裏休息一下,我去準備馬車立刻出發。”
他頓了下:“謹言也在那裏。”
於喬一喜:“謹言也跟你過來了?”
月生額首:“這一路上我們一直在一起。”
於喬眨了幾下眼睛:“你們……”
“不是你想的那樣。”似乎猜到於喬心中所想,月生冷著一張臉,“行了,趕緊走吧!”
他似乎在避開關於謹言的話題,於喬心道他們肯定發生了什麼,但嘴上卻是沒說。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卻怕還會遇到刺客,強撐著不敢休息,好不容易到了來恩鎮,月生帶他們到了客棧休息。
於喬一住進去,渾身就好像卸了力,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等醒來,天都黑了。
外麵傳來敲門聲,於喬努力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哪位?”
“夫人,是我。”
是謹言!
於喬欣喜:“快進來!”
謹言推門進來,看見於喬,眼裏立刻泛了淚,緩緩走到她麵前,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於喬急忙想要將她拉起來,卻又因為身體無力躺了回去:“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
“夫人,我終於見到您了!”
謹言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頭,才站起身:“夫人,您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來話長,你坐下來,我們慢慢說。”於喬拍了拍旁邊,兩人細細的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最近確實是出了很多事,兩人幾乎是聊到快天亮,才感慨彼此命運坎坷。
謹言這一路上也發生了很多的事。
先是月生堅持要她回去,謹言隻能默默跟隨在後頭,中間月生還鋤強扶弱了不少次,遭遇了不少人的報複,受了傷,有一次直接倒在路邊,要不是謹言及時救了他,可能他現在已經死了。
在那次之後,月生就默認了謹言跟著他,但兩人之前的關係一直沒有挑破,就好像隔著一層窗戶紙,謹言又不是個會主動的性子,能做到現在這樣也是極致了。
謹言蹙著眉:“夫人,你說我是不是該放棄了?”
“我看他對你也不是沒有感情。”於喬卻道,“以月生的性格,若是討厭的人,隻怕早就被他打跑了,他既然默認了你跟著他,想必對你也有幾分情誼。”
“幾分……”謹言苦笑,“這幾分我堅持的太難了,隻要遇到你,隻怕連這幾分都沒了。”
她說完就反應過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局促:“夫人你別誤會,我不是在怪你!”
她越解釋越說不清,索性起身:“我,我這就去幫你煎藥!”
她剛轉身,手卻被於喬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