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溫柔的寂寞(1 / 3)

——“你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哪位大美女啊!哈哈……”蘇蕭開始很爽朗的笑,幹淨整潔的牙齒在陽光下真的很好看。

——“沒呢,沒。隻是想想以前在學校的事情。哪像你啊,表麵看上去很單純,其實隻有我知道你是多麼色,而且還是屬於悶搔型的,哈……”我也跟他開起了玩笑。

——“嘿!怎麼說話捏``````,我哪有像你說的這樣子啊……可別誣陷好人那,陸慕,我沒得罪你吧……”邊說邊在我的胸脯打了一拳。然後他揚揚他手裏的袋子,

——“這裏麵的日用品也有你的一份,我都幫你買好了。為了表示表示,今天晚上請我吃飯哈。”

我低頭一看他提的袋子,可不是,啥都幫我買好了,而且兩人的都一樣。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開始發酸。又起風了,這該死的天氣,討厭!

我跟蘇蕭的家離的不遠,他爸三年前偷渡去了新加坡,三年都沒有回家了。聽說他爸今年要回來。他媽媽用他爸寄回來的錢開了兩家豆漿店,其中一家就在我家樓下不遠處。每天早上他都會騎著他那輛山地車在我樓下等我一起上學,我們每天早上就在他家開的豆漿店吃早餐,每人一碗豆漿,三個芹菜肉包。有時狀態好我還要外加一跟油條,蘇蕭不喜歡吃包子裏麵的芹菜肉陷,每次都挖給我吃。我就覺得奇怪,我小時候吃得比他都多,為什麼個子沒他高呢!鬱悶……蘇蕭常常讓她媽媽不要收我錢,我覺得每次吃白食過意不去,回來就告訴了我媽,我媽第二天就把我一年的早餐費預付給了蘇蕭的媽媽,這事都沒讓蘇蕭知道。後來,蘇蕭的媽就成了我的幹媽,我的媽也就成了蘇蕭的幹媽。在讀小學那個嚴重缺乏個性意識的年代,我和蘇蕭買衣服褲子幾乎都是一起去買的,買一樣的衣服,穿一樣的鞋子,我後來嫌我們家那輛自行車太舊太土,就讓我媽給我買了一輛跟蘇蕭一模一樣的,我們一起騎在路上,別人都以為我們是雙胞胎。其實他就是我的親兄弟,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有一次我因為一點小事情跟蘇蕭鬧了別扭,第二天沒有等他就徑自騎車去了學校。早讀課下課蘇蕭笑嘻嘻的像沒發生過事一樣湊到我的座位上,遞給我兩個茶葉蛋,還有一包熱乎的牛奶。“你想把我給薨死啊”!?“是不是想把我給撐死啊?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啊,恩?”其實昨天的不愉快都是由我引起的,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道歉和好他就主動來跟我道歉了,心裏一陣感動,於是連忙找個台階順勢就原諒了他。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真的是太不要臉,明名都是自己的錯,卻偏偏死皮賴臉拒不道歉。

我連忙從蘇蕭手裏接過袋子,跟他一起回了宿舍。

一到宿舍我們就看見那丫正在洗漱池裏奮力地刷他那雙白球鞋,匡威的,看樣子剛買來不久,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現在的人死要麵子的特多,買不起真名牌就買個假的,我最討厭那種人,穿不起名牌就不要穿,幹嘛弄個假的,而且還是特假的那種。不過也正是有了這群人,中國的紡織品貼牌生產才會如此的紅火和欣欣向榮,在表麵上呈現出一派芝麻開花節節高的景象。記得初中二年級我們班有個小子特愛炫耀,今天一雙Nike,明天一件Adidas,還經常跟別人介紹他穿過的牌子,還說什麼李寧運動褲式樣不好不愛穿,顏色搭配也不行,耐克的鞋子款式更新速度太慢,阿迪達都推出氣墊鞋了。起先我們以為那家夥家裏可能有幾個錢,心裏也不禁羨慕起這小子來。但是當有一次我跟蘇蕭騎車去奧林匹克體育場打球時正好看到那小子跟一個他父親模樣的人在集貿市場門口擺地攤,身旁架子上掛滿了假名牌,有些褲子的線頭都沒有剪幹淨,他爸穿著藍色吊帶背心正在那裏熱火朝天地招徠顧客,但見那小子頭也不抬自顧翹著二郎腿在那裏看雜誌,沒有發現我跟蘇蕭正盯著他看,他腳上穿的那雙我原本很是眼紅的阿迪達籃球鞋,現在越看越感覺像是假的。我心裏估計他在學校裏跟同學吹的那些品牌術語都是從書上看來的,屬於現學現用的那種,我跟蘇蕭眨眨眼睛,示意給這小子一點麵子不要跟他打招呼。從此我再在班上看到他跟班級裏的那些他的粉絲們大吹名牌時,心裏騰起的是對他的嗤之以鼻,而且感覺他好可憐,好搞笑。那丫看我們進來頭也不抬繼續刷他那雙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白球鞋,把鞋底刷得茲茲響,好象就是要引起我們的注意知道他有雙名牌鞋。“艾哥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還是蘇蕭跟他先打的招呼,他頭也不抬恩了一聲說自己叫劉哲,然後繼續奮力刷鞋,那樣子感覺他有多高貴。我一聽火了,這丫也太不給我們麵子了,不行,必須要好好教訓教訓他。我從袋子裏拿出我的毛巾和牙刷牙膏,三步就走到那丫的身旁,故意惡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撞,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隻見他扶著洗簌台邊的鐵柵欄上憤怒地盯著我,嘴角還一搐一搐,我斜著眼白了他一眼,然後以勝利者的姿態打開屬於我的櫃子,把我的毛巾牙刷放進去。隨後我和蘇蕭開始收拾我們從家裏帶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蘇蕭扔給我一包開心果,說是他媽媽知道我愛吃帶給我的,我也不客氣,打開就吃,故意把果殼吐到他的床下。蘇蕭睡在我的上麵,本來上麵的鋪子是分給我的,我覺得每天爬上爬下很麻煩,就跟蘇蕭說我睡相不好怕晚上掉下來。蘇蕭二話沒說就跟我調換了床位,由於跟他熟得跟一家人似的,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完後我請蘇蕭去學校食堂二樓吃新疆大盤雞,這是我在這個學校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好吃的食物。我跟蘇蕭吃得跟水獺似的撐得圓股股才罷口,把雞肉全部消滅完,剩下混在雞肉裏的幾塊土豆實在咽不下去了,隻好作罷。吃完大盤雞我和蘇蕭去了趟學校財務部,充了一張飯卡,往卡裏打了兩百塊錢。本來我想充兩張飯卡,跟蘇蕭一人一張,可轉念一想反正以後兩人差不多都在一起吃飯,辦卡還要20塊錢的工本費,想想就算了。排完隊充完卡已經晚上6點多了,抬頭望去,酒紅色的晚霞映紅了西邊的天空,原本蔚藍的蒼穹就這樣被晚霞給浸染、潤韻成紫紅色,天地相接處,是一片詭異的幽藍,9月的天空,深邃得像詩人的眼淚,透明、純淨且憂鬱。操場上還有人在打球,身隨球動,球順身轉,藝技嫻熟,動作幹練,周圍圍觀的人不斷發出陣陣喝彩聲。

我跟蘇蕭看了會兒球,看天色已晚,就一起回宿舍睡覺。

躺在床上我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腦子像一匹縱橫馳騁的飛馬,開始漫無邊際地遐想,蘇蕭,櫻婕、夏宇、林墨,還有喜歡林墨的那個帥男生秦楓,這些像花兒一樣的臉一張張地在我腦海裏浮現,蜿蜒的金水河、山坡上的蒲公英、街邊的炸豆腐和酸梅湯,還有不懂事時裝學痞抽的三五牌香煙……這些事情像放電影般地從我眼前掠過,像一隻隻冬日裏躲在灌木叢中的麻雀,朔風吹過,積雪簌簌地飄落,不小心驚醒了這些棲居在叢林中的小精靈們,眨眼間,他們便消失不見了。上鋪的蘇蕭早已發出了微弱的鼾聲,呼吸勻稱,像個熟睡的小孩。我幹脆站起來趴在他的床沿,看著這個幾乎每天跟我朝夕相處,同甘共苦形影不離的兄弟,一瞬間我有種想俯下身親吻他的衝動,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好笑,他又不是杜櫻婕,她才是我的Loverindream啊!於是我伸出手來摩挲蘇蕭的臉頰,以前的娃娃臉如今已經變得棱角分明,嘴角毛茸茸的胡須開始冒出來,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昔日的大男孩,如今已經是一個正在茁壯成長的小男人了。可櫻婕現在在哪裏呢?她現在過的好嗎?中考過後的那個暑假,我就沒再見過她,考試成績沒出來前我去過一趟她家,本來打算叫上她和幾個好哥們吃一頓散夥飯的,沒想到她已於前日隻身去了西塘,做她夢寐以求的江南女子去了,聽說她要玩到填報誌願才回來。不知道她的成績怎麼樣,最後在哪裏上學呢?

——“喂,醒醒!~~~陸慕,醒醒,起來了,遲--到--了!……”我一睜眼,就看見蘇蕭邊穿鞋子邊搖我,我一看時間,壞了,整整遲到了15分鍾,由於我跟蘇蕭都是頭一回住學校,以前上學我都是由我媽叫我起床的,整個人沒有一點時間觀念。我趕緊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頭不小心撞在了床柱子上,痛得我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我齜牙咧嘴趕緊揉,轉過頭朝劉哲的床上看了一眼,那廝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偷偷爬起來上課去了,都沒有叫一下我們。我大吼了一聲畜生,真沒人性,順帶問候了一下他媽,然後趕緊和蘇蕭一起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教室跑去。在跑往教室的路上我看到舊籃球場那邊正在新建新的體育館,昨晚上在球場看球時聽他們說裏麵好象還有遊泳館。高一學生好象還有遊泳課。大樓剛剛結頂,露出了飛碟狀的樓頂,樓四周墨綠色的的紗簾已經揭去,底部還在裝修,從遠處望去整幢大樓顯得非常氣派。也不知道裏麵的基礎設施搞得怎麼樣。就像人,你現在完全不能憑一個人的外表穿者窺視他的素養和氣質,並不是全身穿著名牌的這個人就是名牌的,就好象我初中的那個整天穿假名牌的家夥,每天把自己整得冠冕堂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人穿得怎麼好,素質之類的也會比較高,但是據我看來,這話隻說對了一部分,素質好的,素養高的人可以是全身都是名牌,牌子穿在這種人身上叫恰如其分,合乎身份,但反過來全身都是名牌的卻並不都是有素質的人,真名牌穿在他們身上那叫名不副實,倘諾這樣的人再穿上假名牌,那可真叫一個猥瑣,而且越看越覺得不像那麼回事兒,形容此類人,一個字:猥,兩個字:猥瑣,三個字:真猥瑣,真的沒有什麼更好的辭藻來形容這類人了。此時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以前班裏那個整天穿假名牌的家夥,還有他翹著二郎腿在百貨市場跟他爸賣衣服時的模樣……我很讚同蘇蕭的一句話,他說:自信應該來源於內在的能力,而不應該來自外在的修飾,父母給你姓名,自己打造品牌。其實人真的應該這樣,追求名牌還不如把自己塑造成名牌。

就像李寧。

此刻我和蘇蕭已經到達教室門口,隻見一個班主任模樣的中年婦女站在講台上正滔滔不絕得講著什麼,我想無非就是宣講一下學校的規章製度,以及告戒我們大家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聽江爺爺的話爭取早日成材報效祖國啥的,這些我在小學一年級就聽老師說過,隻是那時候老師把江爺爺換成鄧爺爺。我也早已經把老師的話記在了心裏,每天都勤奮努力的學習,最後以我的聰明才智加上蘇蕭的鼎力相助終於考上了本市最好的中學,我覺得我還是會順著這樣的人生軌跡在3年後考上一個比較好的大學,再弄個出國留學鍍鍍金啥的,然後學成歸來,當個人人羨慕的海歸,回國找份滿意的工作,掙到票子後買套大房子,把老媽子接過來享福,再買部車子,然後在某次出差的途中遇見一個我中意的女子,結婚,生一大群孩子,最後一家人過著幸福開心的日子。我覺得除了最後一條生一大群孩子在中國目前嚴格實行計劃生育條件下不能實現外,其他幾條隻要經過努力加上自己的聰明智慧一定能夠實現。

——“陸慕,蘇蕭你們給我站住!”一個不怎麼溫柔的聲音從我們背後飄過來,而且感覺普通話不怎麼標準,聽上去把站讀成了顫。

我和蘇蕭趕緊停住,多年的實戰經驗告訴我,此君內力深厚,治學有方,管理學生肯定有一套自己的獨門秘籍,憑我現在的內功目前還鬥不過她,況且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看她說話的陣勢感覺她已經在這所學校呆了有些年頭了,在沒有摸清對手的實力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直覺告訴我,現在保護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服從,堅決服從,絕對服從。於是我趕緊轉過身假裝受驚很妥協地對她行注目禮,

——“開學第一天就遲到,是不是在家玩了一個暑假把學校紀律忘幹淨啦?恩!?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找個位子趕緊坐下!……”這話還是我語文基礎比較好才聽出來的,她的原話是這樣的:

“科學踢一帖就遲套,是表示菜家黃樂一過書假把休校羈旅茫鋼筋啦?恩?!一電時江觀念丟夢遊!俠客裏握盼公社一趟!腳過位子挫下!……”普通話裏夾雜著濃重的方言口音,叫我當時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憋得我肚子發疼。我猜想她是我們學校哪位領導的親戚,估計以前是在我們學校食堂切菜的,看她切菜的動作威猛有力,管理學生肯定帶勁兒,於是就把她從後勤部調到教學部當個專職班主任,專職班主任隻管學生的生活不管學生的學習。換句話說隻要學生在學校遵守紀律安分守己不打架,不出事情,她的期末績效考核就算通過,獎金就可以照單全收。這個學校是私立高中,學費比公立學校高出不少,當然獎學金也比公立學校高很多。校長就是我們的董事長,學校都是劃成一個個部門進行管理的,能成為北岩最好的中學,我個人覺得主要有兩個方麵的因素:學校對外有錢樹形象,公關工作做得比較好;對內每年有高額獎學金,正所謂重獎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家境不是很好的都會拚了命的去學習,拿了全額獎學金不僅一年學費可以全免,而且生活費都不用發愁,學校每個月都會打到你的卡裏邊去,前提條件是你的學習成績足夠好,在外參加競賽什麼的能為學校爭榮譽。我和蘇蕭環視了一下四周,隻有最後三個座位了,在最後麵的旮旯堆裏,我和蘇蕭硬著頭皮坐了下來,繼續聽她尼姑念經似的冗長無聊且沒有多少含金量的發言。可能傳說中老師的諄諄教導就是這個樣子的,好象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老師的威嚴和地位。我托著下巴掃了一下教室,數了一下人數,55個人。點名冊上不是寫著我們班總人數是56個人嗎?於是我從新數了一遍,還是55個,我把旁邊的那個空位加上,還是55。我覺得奇怪,忽然覺得我真的是傻冒得可以,我忘了把自己加上去了。我覺得此時的我就是那個騎在牛背上數牛的牧童,數來數去都差一頭牛,他都忘了自己跨下還藏著一頭。其實有時候人就是這個樣子,表麵上眼觀六麵耳聽八方高屋建瓴以為自己凡事他都想得很周全了,其實每個人有時候最容易忽略的就是他自己,尤其是在有些該他站出來承擔責任的場合。收回思緒隻見劉哲那廝正正襟危坐坐在最前麵豎著耳朵在聽老師講話,那認真的神情讓我聯想到*時期紅衛兵聽毛爺爺的悉心教導,我想那時候應該就是像他現在這樣子的。

終於盼到早讀課鈴響,原以為她的聲音會因為鈴聲的響起而戛然而止,沒想到她的語速反而越發得快,到最後越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不過最後一句話我倒是聽清楚了:

“從明天開始軍訓一周!”

我們的高中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一)

第二天早上,迎接我們的不是響鈴聲,而變成了軍號,我和蘇蕭幾乎同時跳下床,搶在劉哲的前麵衝出了宿舍。

根據初中時軍訓的經驗,起先教官剛來跟大家都不熟悉,前麵兩天的日子會比較枯燥比較艱苦,也沒多少人情味,第三天開始日子會好過些,這種日子一般會持續到第五天,第六天開始野外拉練,打靶,又開始緊張忙碌起來,第七天會操,軍訓差不多就結束了。

可事情遠非我想象得那般容易和順利,第一天,我就有點吃不消了。我跟蘇蕭急急忙忙地跑到運動場地找到自己的班級時,大家都已經排好隊伍了!

——“報告!”我腳一跺給教官敬了一個我自己覺得還過得去的軍禮。這還是從電影裏學來的,本以為還能得到教官的誇獎。

哄——隊列笑得炸開了鍋,整個班像一鍋燒開沸騰的水。站在最後麵的劉哲笑得最誇張,簡直可以用捧腹來形容。

——“你拿錯手啦~~~”身旁的蘇蕭用胳膊捅了一下我。我一個機靈趕緊換另一隻手,隊列裏笑得更歡了,我一看又錯了,我的右手高高舉過了頭頂,做了一個少先隊員敬禮狀。

——“嘎嘎……”我尋聲望去,隻見那廝笑得更開心了,臉上的肉這麼少還能笑得擰成那樣我算是服了他,而且還一顫一顫,活象一個發了羊癲風的病人,就差沒口吐白沫了。

——“下次注意,歸隊!”終於聽到了我期望聽到的聲音,此時我感覺自己特孬,我那慫樣估計都被全班記住了。

我站在倒數第二排最後一個,蘇蕭在我後麵,他在我們班個子最高,屬於那種鶴立雞群主兒,學習上他也是。我斜繆了一眼劉哲,他還在那裏顫,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聯想起第一天上課他故意不叫我們,還有他今天嘲笑我的事,我就氣得牙根癢癢。於是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回敬回敬他,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向後轉!稍息,立~正!”教官開始喊話了,我像一節木偶似的跟著周圍的同學一起做動作,肢體木訥又僵硬。

——“報數!”“1~!2~!3~!4~!5~!”……“40~~~~~~~~9”我差點又喊錯。“……56!”時到56個,我旁邊那個空位的主人今天終於來了,我朝前麵掃視了一下,突然發現了一個我異常熟悉的身影,是杜櫻婕!她怎麼也進這個學校了,一個多月沒見,換了新的發型,原本喜歡綁個高幫頭紮個翹馬尾的她今天梳了一個韓式淑女發型,前麵還留了劉海,乍一看還真有江南美女的那種意思,看來西塘沒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