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校(3 / 3)

陳宇醒來的時候,看見哥幾個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老鴇的懷裏還摟著枕頭,口水流的快把枕頭弄的全濕透了。老馮微笑著,好像想著什麼好事情。

陳宇習慣性地去衝涼,有習慣地找牙刷,才發現不見了,原來自己昨天收了。這時候有人不要命似的敲門。陳宇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快步走過去,心想,你媽的,大清早的,找罵。

門一打開一顆熟悉的腦袋探了進來,還是以前那樣猥瑣的眼睛。

“就你們宿舍了,其他宿舍鑰匙早就交了東西也早己收拾好了,趕快,院裏早就催問我了”樓管還是以前那樣子,老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操,誰?**的,大清早的,不知道人在睡覺?”,老鴇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看都沒看就接著問:

“陳宇,今上午有課沒有?有的話,給哥們喊個到,操,什麼**東西。”隨手把自己懷裏的枕頭扔到陽台,接著到床上睡去了。

“看你們你們宿舍人。這樣還要去工作?趕緊。。。。。。”,老頭很看不起他們的樣子,話還沒說完老馮“噌”一下子從地上串了起來,眼睛瞪你像牛蛋似的。

“你再說一次,什麼叫看你們宿舍這樣人?再說一遍我聽聽。”說著要拉樓管的衣服。

那老頭躲的速度,就是年輕人也汗顏。陳宇把老馮拉住,讓那家夥走,那家夥還沒有走的想法。老馮怒了,操起一摞書就往外扔。老頭見不是玩,一溜煙跑了,邊跑邊說,現在的大學生啊,這不像話,打人。沒救了,書念哪去了?

老馮雙手叉腰,狠狠看著樓梯口,:“你媽的,老子忍你好久了,老不死的,天天盯著女孩子的大腿,這個王八蛋,**的,你在敢上來,老子打折你。”

被老馮的聲音驚嚇,人們清醒了。老鴇看了看表,“我操,時間到了,趕緊上課去啊。”

急著要找書包,但又不知道自己書包在哪。

“陳宇,我書包呢。”

“我怎麼知道,操,你昨天不是扔了嗎,自己不記得了?昨晚,你說和書包再見了,然後就扔到樓底下。再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一會就離校了,還上個毛課?

老鴇好像終於想起來了,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老鴇好久沒有這樣的表情了,記憶中,隻有失戀的時候有過。

老金已經把自己收拾好的東西往外搬了。老金一貫作風很女性化,每次回家搞的象大姑娘回娘家一樣,大包小包的,而且收拾的很幹淨。

體然之間又沒有人說話了,都默默的收拾著,回到了昨天晚上了。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書早就賣完了,衣服能仍你都仍了。老鴇在床上上來下去的,自己也不知道幹嘛?

“我東西呢,什麼也沒有了。謝飛,是不是你把你哥哥的東西全賣了?”老鴇坐在床頭看著謝飛收拾自己的衣服。

“你日,自己差點把內褲都賣了,還好意思說,不是我,你把上星期剛買的李寧也賣了。”謝飛,頭也沒回。

“老鴇,我的那雙花襪子呢?不見了,就你對它虎視眈眈。”陳宇怎麼也找不見最愛的襪子了。

“嗬嗬,實在不好意思,昨天一個阿姨要買我的舊鞋,但是,條件是要那雙襪子。我也沒轍,要不那鞋。。。。。”老鴇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候,老高過來了,聽了老鴇的話,笑得差點過去。

老高過來看看沒有走的人,說了一些鼓勵的話,以後怎麼怎麼樣的,問陳宇要了根煙就走了。

老金先走的,有人用車接走了,謝飛隨便坐著去車站了。老鳥起來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拿了包就走了。下樓的時候,隻剩下陳宇,老鴇,老馮了。三個人一人背著一個小包,算是結束了大學生活。走到校門口,老馮,說要去操場看看去,三個人又去了操場。偌大的操場,現在來人影都沒有。偶爾有路過的人,也不回頭看看。很多的時候,人們習慣的把它當成是擺設。

沒過多長時間,老鴇說要去車站接她媽。老馮提議一起去。老鴇強烈反對。其實老鴇的反對有一定道理的。

剛上大一的時候,軍訓完,老鴇的母親過來看他,問我們吃飯沒有,大家很真誠說沒有呢。老鴇媽媽就請大家在學校門口的小飯館吃。正趕上好長時間沒有見肉了,軍訓是很累人的運動。大家的肚子裏早就沒有油水了。

那時候很流行蓋澆飯,就是菜要錢,米飯不要。那頓飯,菜誰也不記得要了多少,就是把人家的米飯吃的厲害,到後來,那老板都不敢往上盛米飯了。那天平均每人6.5碗米飯。有小數點是因為,陳宇和老鴇,老馮把最後的一碗分了。

當時一頓飯使整個宿舍頓時成名。以後老鴇有麻煩,人不幫的話,就會說,靠,咱媽當年可是沒少給咱們吃啊。

“早飯沒吃,餓了。還別說,一聽說,咱媽來,肚子就不爭氣了。”陳宇笑嗬嗬的看著老鴇。

“自己解決,還好意思讓咱媽請,哥幾個可是要工作的人啊。老馮你大爺的,你可是民航的人啊,今出血啊。還有陳宇,你不是去研究坦克嘛,今天請咱媽。”

“你幹嘛啊?你馬上就要給裘伯君當奴才了,好歹是國內數字數得上號的人物,今天你請。”陳宇調侃著老鴇。說著汽車就來了。

說是放假了,重慶的人可真多。學生們一直向重慶的經濟奉獻著,看一看滿街的學生,車上的年輕人十有八九是學生。假期裏,好多沒有回家,在外麵租著農民房,過同居的生活。

剛做穩,前麵操起來了,好像是因為五毛錢。那個乘客就是不給,於是賣票的幾和人發生爭執了。這一吵不要緊,要緊的是,司機,直接把車停了,說你們吵夠再說,就這樣耗了半小時。老鴇實在看不下去了,就過去給了一塊,這樣車子有走了起來。

見到老鴇媽媽時,人早就在“海底撈”等著。老鴇一解釋,她母親。笑了起來。說到,還是你們學生解決了,現在的人啊。。。。。

那頓飯吃的很慘烈,大家都忘記了“海底撈”以貴出名。見什麼吃什麼,見什麼喝什麼,老鴇的母親笑嗬嗬的看著他們,不停的給他們夾菜。

“不對啊,今天這飯就這樣吃啊,得有說法,哥們不明不白的都吃了三盤羊肉了。”老馮又是那一套。

三個人頓時站了起來,把老鴇媽媽嚇了一跳,以為怎麼著了。三人不約而同的拿起酒杯。

“咱媽,您拿起茶杯來”老馮今天很是禮貌。

看見老鴇媽媽要站起來,陳宇,趕緊把人按下去,把老鴇媽媽搞的一頭霧水。

“我先說啊。”老馮看了看他們倆,頓時,周圍人的眼光都聚集過來,正逢中午,來吃飯的人很多,老鴇媽媽很不自在,自己不知道,這些喝了酒的年輕人要幹嘛。

“今天您就是我們父母的代表。感謝這二十幾年來你們對我們的照顧,感謝你們從來都沒有遺棄我們,信任我們,感謝你們給了我們生命。媽媽,您幸苦了!”老馮還沒說完,整個大堂的鼓掌聲就響了起來。

這要喝酒,一看是杯子,老馮讓服務員開整瓶的酒,然後三個人一口氣喝完一瓶。

陳宇喝完酒,站在大堂中間的凳子上,向服務員要了話筒,清了清嗓子,:“今天來吃飯的人很多,你們都是孩子或者父母,我首先要感謝我們自己,感謝我們自己有機會站在這裏,感謝養育我們的父母,我們成人了。這一路上,我們最大的幸運是有你們,你們陪我們走過了這麼多年。謝的話不說了,媽媽,爸爸,以後的日子裏有我們,你們比誰都自豪。”

說完,三人又一口氣喝了一瓶。

老鴇暈暈乎乎地接過話筒,竟然哭了。最後什麼也沒說,大堂裏的掌聲響了好久,陸陸續續有人過來敬酒給老鴇的母親。老鴇媽媽微笑的臉上留下幾道淚水。

有時候的幸福來得很突然。

《六》

陳宇離開重慶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老鴇去參加培訓,老馮去甘肅出差了。走的時候,車站上人很多,好多人像是畢業的,能看得出來。陳宇本來要回家一次,在直接到單位,但是臨時決定直接去公司報道。

到達包頭的時候,已經晚上了。七月的包頭也沒有想象中的涼爽,看來環境確實遭受了嚴重的汙染。如果有人說內蒙落後那就錯了。

印象中,內蒙是比較落後的,但是當陳宇下車的時候,感覺並不是那麼回事情,來來往往的人,衣著很時尚,尤其是女孩。包頭沒有給陳宇什麼印象,唯一的是,大多是地方都寫著,不得攜帶管製刀具入內。也許這就是少數同胞的權利了。

到單身公寓的時候,正好碰上下班,那叫人山人海。如果你看電視中播放六,七十年代的國有公司下班鏡頭,自行車,人流,你覺得很震撼的話,那陳宇就被震撼了。

老馮接電話的時候這和領導在天水的四星酒店參觀光膀子KTV,看見陳宇電話,忙穿了衣服往外走,不料撞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裏麵太黑也沒看清,用手一摸,自己嚇了一跳,隨口說了個:“操。”

“幹嘛呢,這麼久?”陳宇有些生氣。

沒等老馮說話,就說:“操,你知道嗎,這裏是革命的好地方啊。現在正下班,哥們剛到。我靠,你不知道,什麼叫自行車王國?我剛一走到大門口,我操,突然從馬路對麵出現數不清的自行車,人麼穿的衣服和電視上看的,老毛時候一摸一樣的。我靠,有個家夥還背著那種老毛的書包,哈哈!”

“靠,我當怎麼了,就這?自己小心點,聽說內蒙的妹子功夫咱漢人頂不住啊。身體第一啊。”老馮點了根煙。

“你幹嘛呢?那麼久啊,哥哥。”

“你聽說過裸唱沒有?”

“沒有啊”,陳宇正要問。

“靠,哥們現在正為四化獻身呢,裸唱呢”老馮,沒等他問就說道。

“什麼意思?哥們第一次聽說?靠,剛幾點,你們就唱歌?”

“靠,兄弟,哥們現在天水唯一的四星酒店裸唱,就是,來褲頭都不穿。操,今天,我們領導賄賂部隊的領導,下午就來了。一進來,燈就關了,後來進來幾個女人。一人一個。那女人直接坐到哥們腿上,哥們當時就感覺不對了?你猜怎麼著?”

“靠,感覺怎麼著了?”

“女人什麼都不穿的,還給哥們脫衣服,哥們開始不好意思,可是,那女孩說,沒事情,反正什麼也看不到的,誰也看不見誰。後來哥們一想,脫吧,怎麼也是給祖國獻身,剛出來接你的電話,哥們又撞胸上了。”老馮很激動的說。

“不是吧?那麼好?民航就是你們這些人給吃空了,日?我說我們坐不起飛機,感情你們都做這了。”陳宇看著來來往往的自行車。

“哥們晚些給你電話,得進去了,老總都在裏麵”。老馮其實看見一個胸大的姑娘進他們的屋裏。

掛了電話,陳宇找了個人到管理處辦理入住手續。很簡單的,交了一百,領了東西就直接到宿舍。

說老實話,現在的雇主,招你的時候,說的好的一塌糊塗,其實,公寓就是大學宿舍,沙發就是一個不能靠的凳子,等離子就是人家淘汰的老式電視機,除此以外什麼也沒有。

宿舍的人已經回來了。互相打了招呼,算是認識了。然後就是一通瞎聊,天南海北的。最後到女人某些地方,話題就沒再轉移。

其實也難怪了,好多兄弟二十好幾還是處男,不知道是到怎麼了?有個眼睛男,牛逼的很,給大家描繪他在酒吧怎麼找女人的,大家聽得津津有味的,正道緊要關頭,突然殺入一女的。陳宇正要說,大爺的,男生宿舍,突然想到,現在不是學校,可以互相往來的。

“幹嘛呢?又在意淫?嗬嗬”姑娘開門見山的說道。

陳宇仔細看了看女孩,挺幹淨一女的,很好看的那種,個子還挺高的。

“小李,以後強烈建議你先敲門。萬一我們**。嚇壞你。”戴眼鏡的哥們色迷迷的笑著。

“小樣,我什麼沒見過,就你?我看,被我嚇到還差不多。這是。。。。?”看見陳宇盯著看他。

“我叫陳宇,山西人,剛報道。”

“哈哈,剛畢業吧?我叫李佳佳,叫我小李就行。”

可能是發現不對,有說,叫我李佳吧,我比你大。說著,和陳宇握手。又問什麼學校畢業的。

當陳宇說了自己的學校,女孩瞪大眼睛,很崇拜的目光看著陳宇。

“我靠,名校的,哥們來握個手,哈哈,哥們就說嘛。哈哈”眼鏡男的表情有些不爽。

“以後的多想你學習啊,名牌學校的高材生。”李佳說著坐在陳宇身旁。

“你們比我有經驗,我得向你們學習啊。”陳宇心想,他媽的,學校有名?我怎麼不知道。

後來又加進幾個人來。中間,陳宇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路過一個宿舍的時候,看見一對情侶親熱,忍不住看了幾眼,正經四級片,真槍實彈的。現在人的大膽程度,估計原始人見了也想哭。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倆人還在睡覺,陳宇洗漱了一下,打算早點去人事報到,一出門碰上去學校招聘時候的那個大姐。

“陳宇,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打電話,叫個車去找你啊。”李姐還是那樣俄笑容。

“沒事情,本來要先回家的,想一下算了,直接過來了。您也是在這裏住?”

“不是的,昨天晚上,你們管理員給我打電話了。我一大早就過來了。”

到公司做的是分公司老總的坐騎,據李姐說,老總專門配司機過來接陳宇。一路上,介紹他們所怎麼怎麼的好。這家研究所的確大,下屬十幾家工廠,陳宇先被帶到亞洲做大的車間參觀,搞得像一首長。

很是震撼,看了自己工廠的產品,才知道,為什麼巴基斯坦老是被阿三欺侮。尤其在電器部,看安裝炮彈發射合,那些工人居然好多不懂電路圖。令人吃驚的是,陪同陳宇參觀的是一個新聞係畢業的。陳宇以為他是搞公關的,後來才知道,那家夥是機械製造部的。

下午就直接到了人事部門。老總過來看了看,聊了幾句,就走了,後來,李姐拿出一堆文件,都是什麼合同的,讓陳宇看看就簽了。光看合同,花了一小時,後來一看關鍵合同,直接是八年,當時說好是三年的。最後,陳宇說,試用期三月以後簽合同,自己就走了。

回到宿舍,舍友說,陳宇太牛了,學校好,要不早被辭退了。聽說這個單位是很難進的,就是當工人也的有關係,有的說,他們想簽八年,人家都不,隻給簽三年的。

人本來就是及其不公平的,這樣的一天是很容易磨掉人的耐性,陳宇人不禁想到,兄弟們幹嘛呢?自己又一想,明天開始,新生活開始了,終於工作了,明天開始,自己就有責任養活自己了。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