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校(2 / 3)

苦的是老馮,知道是美女,但是不敢見人家,用他的話來說,又失去一次教育人的機會。

《三》

懷疑有的時候是美好的,有的時候又是很無奈的選擇。但是記憶是人們不可能逃避的東西。就像生活中的事情,你怎麼也不可能避免發生。大多數的人是活在自己的記憶中,一直到老。也許感情這東西在有的時候很不理智的,尤其在回憶中的事情,是毫無理智可言的事情。

到畢業的時候,各奔東西,這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相逢在何時,可能一輩子也不可能再見麵,還好現在有了網絡,讓人與人之間彼此感覺距離很近。

謝飛回來的時候,老鴇已經不省人事了,滿嘴胡話,也不知道他說什麼,能聽的見的就是雯雯的名字。

“這家夥是不是吃了藥了,人家認識你是老幾。靠,你們倆個今天這是最後的晚餐?陳宇,你不至於吧?你他媽的,過去幾年你可是沒少折騰啊,這次還這麼假。”謝飛邊收拾東西邊和在回憶中的陳宇說到。

“你他媽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以為老子是你,不近女色。你是不是真的性無能啊?對了,你不是找啊金了,怎麼就你一個回來了?”陳宇假裝毫無事情的樣子。

“那家夥和他們班的人唱歌去了,晚上不回來了。靠,大鳥也過分了,快一學期不見人了,明天就要拿東西走人了,這家夥莫非是被女網友先奸後殺了?打電話,老是關機,要不就是欠費,我看危險。”

陳宇看著謝飛,想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最近大鳥遠在東北的父母天天往宿舍打電話,他卻不在,把父母急得。

“看我幹嘛?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靠,不會把我看成是餘麗吧,日,我今天晚上不敢在宿舍住了,你們這倆比,弄不好要強暴老子。”謝飛開著玩笑,又出去了。

謝飛是一個在大學裏與女人無關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還是怎麼樣。要說被人傷害過,也沒有可能。據他的中學同學說,他以前就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有的假設就不能成立了。

從大一開始,他幾乎就沒和女性接觸過,天天課也不上,就喜歡足球,有時候我們都覺得,這娃應該效力中國隊。他要去了,肯定比那些傻逼踢得好。他的話一般也不多。據謝飛說,他最牛的事情是,有一回,放假回去,和他夥計還有一個女孩開房,那個女孩還是他高中時候的老師。三個人躺在一張床上,晚上人家倆搞得熱火朝天的,他卻睡得呼呼的,據說,吵得人家實在忍不下去就把他叫醒了,這人一醒,看見人家倆還是辦事,於是接著睡。大家聽了這故事就認定,謝飛肯定是性無能,可謝飛老說,他要找一個自己愛的人,在把自己的身體奉獻出去。別看一個五大三粗的人,還是很天真的。

實際上謝飛不是對女孩沒興趣,隻不過,那家夥臉皮和老馮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比的。

有一回,謝飛對一個美女感興趣了,自己不敢表白,就找到老鴇,說讓他代自己說一下。很不幸,正好當時老鴇剛被人拋棄。我們給他建議趕緊找一個女孩,把自己的痛苦向外轉移。當時老鴇說的話,到現在,還被陳宇他們認為是經典的語錄。

老鴇說,兄弟,咱們關係鐵不?謝飛說,那不是一般的鐵。老鴇有說,既然這樣,那你說說,人民幣到現在夠不夠堅挺,夠不夠鐵?謝飛說,還可以,沒有貶值。老鴇後來的一句話,差點沒把謝飛打擊死,也就是經典語錄。

“兄弟,你覺得我們的關係堅挺,還是人民幣堅挺?哥們現在和人民幣的關係比我媽還親。哥們要用它實現戰略轉移,黨內部矛盾解決不了的時候,哥們要轉移矛盾。很不幸,兄弟也看上那姑娘了,你也知道哥們剛被拋棄,哥們的先自救。”老鴇當時的表情很正定,很誠懇,說完後,舍友們都鼓掌了。

謝飛聽了這話,在打擊下,做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他到對麵的宿舍借了一個望遠鏡,看對麵女孩的宿舍,突然說,看見了一個宿舍沒拉窗簾,有個美眉正好脫衣服,邊看邊給大家描繪著,起初人們不相信,以為他胡說,但是越聽越感覺還真是那麼一回事請,幹脆,一宿舍人都到陽台看。還別說,現在的女孩牛的很,把底褲都脫了,大家看的一清二楚。人突然有人過來說,小心啊,一會輔導員要來。陳宇他們不敢看了,謝飛堅持說,別聽那個家夥的,那家夥就沒說過真話,那是係裏的喇叭。

但是那一次,那人說實話了,還沒到一根煙的時間,老高就駕到了。當時謝飛還是看而且給大家一一描述。

“又來了一個,就是3係那個大咪咪,操,那胸部真他媽大。哥們人那胸罩還是花的。。。。。。”

我們想說不敢說,此時老高就在他的身後,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也向對麵看著。

“操,別壓著我,想看自己借機器去。”他以為舍友們搗亂。也沒看誰在後麵。

“好看嗎?”老高臉上的經都快爆了。

“自己拿個望遠鏡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別**的老在我身後晃來晃去的,操!”謝飛有些生氣了。

“謝飛,你馬上到我辦公室。”老高生氣了。

老高一般時候很好相處的,就是除了婆婆媽媽意外,本來是挺好一個人。他和老劉是係裏倆大輔導員。有一段時間閑我們宿舍人起床太晚,一大早就在門外敲門,其實都是我為大家好,可是現在的學生不像以前那樣尊敬老師,照睡不誤,他們倆個也不生氣,反正你要是不起床,我就不走,有些耍流氓的感覺。

老高和老劉之間的關係好的和同性戀似的,倆人經常為了雞毛大點事情吵架。有一回倆人因為其中一個人多喝了一口酒吵了起來,學生去勸也沒用,當時老高就火大了,對老劉說,你下午還抽了我的煙,趕緊換過來,當時搞得幾個學生哭笑不得,這那是父字輩人物,簡直就是倆個小孩,好玩的很。

關於謝飛的事情,係裏給了處分,考慮到他要畢業,處分其實就是空話,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陳宇他們不再認為謝飛是同性戀,但還是認為他性冷淡。

老鳥回來的時候,這碰上舍友們討論謝飛的事情,老鳥一聽又說了這個宿舍建舍以來又一句語錄。

“你們知道什麼叫證明嗎?用緋聞就是最好的證明。謝飛雖然聲譽有些損失,但是這足以證明他不是同誌!我們要相信真理。”老鳥的話說的很沉著。

老鳥是宿舍的大詩人,前幾年天天飽讀經書,天天唐詩宋詞的,偶爾寫寫肉麻的東西。不知道那天受了斜對門鄰居Q神的感染,開始聊QQ。這一聊就收不住了,也是隔三岔五見網友,最後和一個沒有聽說過的神秘女子勾搭上了。一開始還是一星期見一次,後來幹脆和那那還住在一起了。一開始,一星期回宿舍一次,後來幹脆都不來了。

有一次回來,還沒坐下,他們輔導員就打電話讓他去補考。老鳥牛的很,直接和他們老師說,沒空,下次吧。陳宇他們勸,讓他去,因為快畢業的時候,機會就不多了。人家說,急什麼,奶奶的,老子的試卷他敢不給留著?我馬上就要去回老家研究所報道,王八蛋,敢拿畢業證壓我?活得不耐煩了他。

對於這一點,老鳥的確牛。現在高校就業壓力太大了。學校恨不得你去掃大街去,那好歹也是就業了,這樣的話,學校就業率就上來了。就能在下次的高考招生中招更多的人,來賺更多的錢。就是苦了那些過獨木橋的人了,更苦了那些家長們了,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好不容易攢點錢,全被人家無情的拿走了。中國老百姓就怕和學校,醫院打交道,哪家你都惹不起,哪家你還必須和他打交道。

在黨的英明領導下,高校就是一個企業,連年擴招。以前一個班,三十個人,現在我們要把它設置成六十個人的容量。這個企業收益直接就上了一個台階了。我們打著教育為人民的旗幟,出發點沒錯。擴招和就業率拖垮了高校。高校並不關心自己的教育產品,科研成果,隻關心我們受了多少人,能賺多少的問題。

老鳥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不搭理學校,相反,必要的時候,學校還得求他。

回憶總歸是回憶,人類最大的缺點就是有回憶的弱點。回憶有甜美的,有悲傷的,甚至是痛苦的。但是人的一生大多的時候是活在回憶裏。記憶裏總有好多的事情怎麼也抹不掉的。

夜已經很深了,今天晚上沒有一個人也不歸宿,沒有一個人說髒話,突然使人很不適應,沒有了胡說,沒有了黃色玩笑,沒有了女性話題,沒有了討論女友的瑣事。這個夜晚很寂靜。學校在這個時候,放假的放假,出去的出去,留下的都是一些暑假在校的,和賴著不走的畢業生。

要是在往常,這個時候人們肯定是滿大街亂串,要不就是遊戲,肯定沒人睡覺。平時,人們老是討厭學校,老想出去,想快點離開這個奴役年輕人的地方。許多激情需要去釋放,需要去嚐試。但,當要你離開的地方,還真的不容易。畢竟,四年是完全有感情的。俗話說的好,二十天就能養成一個好習慣。

“怎麼了,今天都回來了?老鳥,你今天在,很意外啊,哈哈!”老鴇還是按捺不住了,從黑漆漆的床上爬起來。看了看煙盒,一根也沒了。

“你不說話能死啊,靠!”老馮很明顯有點不耐煩。

“有煙沒有?陳宇。哥們沒了。”老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煙的。說話是他的習慣,也是作風。

“靠你什麼時候有過啊,老大,都是社會青年了,這樣的話,祖國能放心嗎?你真是的,明兒開始就要為四化獻身的人還問人要煙?”老金有時候說話很讓人舒服,尤其是這樣的話,這樣的場合。

陳宇把煙給老鴇遞了過去,自己也點了一支。後來實在睡不著了,幹脆到陽台上蹲著,一轉眼,後麵站的黑壓壓的人。

“哥們,怎麼了?我們知道,對於你來說,這個夜晚很難度過。最後一天的確給你打擊了。哥們都陪你了,以後這樣的機會可能不會再有了。”老鴇說的很煽情,要是擱在過去,人們肯定有的打他了,今天也就怪了,沒人說什麼。陳宇聽了,差點哭了。真的,也許這是六個人最後一次能聚在一起了,下一次,在哪?何時?

“陳宇,走,下去買點酒去。你們在宿舍啊。把燈打開。”老馮拉了拉陳宇。正要走,黑暗中,好幾隻手把錢遞了過來。

“操,老子今天不想說髒話,別逼我。什麼意思要不你們買去?媽的,什麼事情,這是?雞誰**給錢就從這個宿舍滾出去,以後別他媽和人說,當年和我一個宿舍的。”老馮今天顯得很激動。

記得當年,為了讓老馮去買酒,差點幾個人叫破嗓子,最後還是迫於女孩子的壓力,那家夥才請人們。老馮最大的毛病就是對女人太好了。

沒有人對老馮的話有什麼異議。

陳宇和老馮漫無目的的走在偌大的校園裏。誰也沒說一句話,就這樣走著。要是在往常,沒有一個人會在意自己的學校,不知道學校原來這樣美麗,安靜。雖然在現代商業的衝擊下,這塊淨土正在一步步被腐蝕,但是此刻,很安靜

大學生超市在就關門了,幸好在西安,滿大街都是烤肉攤,隨便一個地方都有酒賣。這些小攤一般營業打三,四點,有的甚至通宵。

回來的路上碰上係裏的幾個哥們喝的醉醺醺的,大聲唱著許巍的《像風一樣自由》,老馮跟著唱了起來,唱著唱著哭了。陳宇盯著他的臉看。

“靠!眼裏進了一隻蟲”老馮假裝扣眼睛。

回到宿舍的時候,那幾個家夥已經打開電腦遊戲了。見老馮他們進來,趕緊把凳子擺好。

“謝飛,你**幹鳥啊?趕緊的,就等你了,把電腦關了。”老鴇把所有的酒瓶都打開了,說著自己就喝上了

“等等,今天這酒有沒有什麼說法?”老馮一般情況下喝酒都要說些什麼。

“好我先說”,說著老鴇占了起來。

“哥們從來不相信緣分,但是哥幾個能有幸一起度過人生中最黃金的幾年,不容易。以後的日子裏就單飛了。還是那句話,女人會有的,牛奶麵包也會有的。”老鴇說完自己喝了一大口。

“謝飛,你**別往杯子裏倒,今天都是直接對瓶吹。“老馮喝酒的時候做看不慣人拿杯子喝,尤其是啤酒。

“我說倆句。從明天開始,兄弟們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不管怎麼樣,以後一定要記著我老馮,兄弟我要是能幫得上的,隻要你們一句話,一定要記著老馮,我知道,明天以後,你們都要到祖國其他地方了,我喝一個。”說完後,一口氣就把一瓶喝完了。

後來的話,也沒人去在意,沒有人說什麼,無非是,以後什麼什麼的,我怎麼怎麼怎麼的。隻要老金說的話,很實在。

“你們把好聽的都說了,哥們說點不好聽的,但是對我來說是很實際的,我先喝一口”說著,他喝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

“到現在,我還是處男,我的意思是我沒有初拉過,更不要說初吻了,今後哥們的奮鬥目標,第一步是,好好找一個女孩,把哥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補回來”說完,也喝了一瓶。

陳宇正要說什麼,電話響了。

“什麼電話,媽的,都幾點了?”老鴇說著從陳宇的的手裏接了過去。

“吆!麗麗,哥們接還是你要接?”看了看陳宇沒有任何表情。老鴇就接了。

“你誰?靠,這麼晚了幹嘛,犯賤?我和你說,陳宇現在好得很,你要知道,沒有你,我們哥們照樣活得好,像你這樣見利忘義的小人,我都不稀的說你,以後再不要打電話了。無恥。”老鴇來人還嘴的機會也沒給,就掛了。

“你幹嘛呢,明天就走了,怎麼說,他們也在一起過,讓陳宇說啊。”謝飛很不滿老鴇的做法。

“靠,管你鳥事,老子願意,這種婊子,**的,就應該被人輪奸。”老鴇很明顯喝多了,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說的對了,我他媽的早就想對她說,你**就是一婊子,就是不能說,她是婊子,我豈不做了好幾年嫖客?”陳宇摟著老鴇的肩膀,笑嗬嗬的。

“行了,現在把手機都關了,電話線把了,哥幾個喝酒,能喝的多和,不能喝的,吃東西,不能睡覺,今天誰要睡覺,媽的,老子肯定和誰急。”老馮狠狠地說。

晚上沒人睡覺,沒人願意去做,等著早晨的到來。明天就是離校的日子了。很少有人試圖等待,焦急的等待一件事情,又怕這事情來的太快,在等待過程中那種焦爐,期待,無奈。。。。。。很不是滋味。

《五》

天亮的很早,趕不及起床的人一般是看不到日出的。想像中的的日出隻是一些自以為藝術人才有情趣去關注的事情。總是日落把很多齷齪的事情掩蓋,但有時日出把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給展現到人們的眼前。日子就是從發現這些事情到以往這樣的事情中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