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梧山修仙的弟子入門後第一課就是辟穀術,學習以天地萬物之靈來供養自己身體的日常所需,承淺例外,因為她有步秋塵寵著。
山上的生活有些無聊,無非是看看書,學一些書上的內容,然而承淺發現,步秋塵給她的書全部屬於防禦類型的,甚至是可以用一些仙術救人的,唯獨沒有攻擊人的,怎麼,怕她亂動刀子麼?
夏季裏本是有些悶熱的,但蒼梧山上到涼爽的很,那是因為高度的原因。
她記得來蒼梧山的原因,因為是要尋的長生之法以及尋找蜜桃。由於來到這裏後沒跟什麼人接觸,唯獨一個楊來還隻說過幾句話,所以她不得不去尋步秋塵,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
這天午後,承淺剛用過精致午飯後就去尋步秋塵了。
根據她的觀察,步秋塵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三個地方。一個是靜思閣,再有就是他的書房和睡覺的房間。
靜思閣是修道閉關的地方,步秋塵是早晨修道悟道,所以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在書房中。
承淺身上的水藍色道袍以白色為邊,上麵印有一些漂亮的紋樣,布料很有垂墜感,用手一搓能聽到布料的聲響,還有一些彈力,這身衣服甚是漂亮,與正座水神殿融為一體的感覺。
手中拿著前連天從步秋塵那拿回來的書往書房走去,這些書他已經看完了,裏麵有不懂的東西都已經用典籍查過,很是方便。
承淺喜歡看書,所以看的速度很快,記憶力也還算上等,所以看過的書有十之八九都記了個明白,難一點的地方則要每天都看上幾遍,加強印象。
午後的陽光有點懶,承淺也一樣,一路上遊山玩水地看了個遍,到步秋塵書房前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雕花木門緊緊地關著,她左右掃看一遍,發現門窗也都關著。
奇怪,沒聽說他有事要出去啊!承淺心中嘀咕著,於是很自然地伸手去推門,卻遇發現門從裏落了閂。
裏麵這是有人了?“師傅?”她這又敲了敲,而裏麵卻無人回應。“師傅?是我,阿乾。”
學了仙法之後,發現六識都要比以前清晰很多,所以承淺很清楚地聽到裏麵有腳步聲再靠近門邊,於是有了開門的聲音,伴隨著吱呀一聲,承淺見到了他的臉。
“你是秋塵新收的徒弟?”對方問話了。
而承淺這邊隻有一個表情,眉心緊擰,不知什麼原因,然後心頭就開始有針刺一般地痛,讓她難以忍受。
也許是她的臉過於蒼白,鬼權才詢問似地道:“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她茫然地搖頭,可胸口還是疼的緊,讓她無法忍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手上的書卷掉落一地。
為什麼?為什麼一看到這張臉心頭就會疼痛難忍?
不該的,真的不該的...那種疼痛不是她能控製的住的,難道她有心絞痛不成?
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滑落,沒入衣領之中,然而對麵的鬼權也在奇怪,她有什麼內疾嗎?現在發病了不成?
“我以仙氣渡你一下吧。”鬼權道,伸出一半的手卻又收了回來。“可以自行進來嗎?”
她搖頭,但並非說自己不進屋,而是她想走,趕緊走。
而鬼權卻以為她不能自己行走,無奈之下,隻得伸手去扶她。可當自己的手剛觸碰到她的手臂時,她卻猛然地出手,雙手蓄滿了力量地推了一把他的胸口,鬼權一個沒站穩,連退數步。
而這期間,承淺早已經扭頭就跑。
好奇怪的人。鬼權這樣想,但又有些擔心這姑娘該不會真有什麼病症吧,於是他看著散落一地的書,傳音給步秋塵。
“秋塵,方才你徒弟來過書房,身體好像不太舒服,你快回來看看吧。”
因為步秋塵本就在蒼梧山中,所以聲音很快地傳入他的耳中。
當時他正在與大師兄金澤談找琢玉太子的事,聽到鬼權的傳音後立刻辭了金澤,道自己有急事,踩著凝水就直接飛回了承淺的房間。
然而,四下無她。
步秋塵忙用結印搜尋她的氣息,卻在花園中的石子路上找到她,當時她正蹲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腿,身子不斷地發著抖。
“淺兒,你怎麼了!”步秋塵一個箭步衝上來,企圖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而承淺卻死死地抱著自己的雙臂,導致步秋塵一時間無法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心急如焚的步秋塵繞到承淺前麵,強行地把她的頭抬起來,那蒼白的臉頰以及已經咬破的唇瓣深深地刺痛著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同時也震撼著他的心靈。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他們為什麼要遇見?難道這就是遇見的後果嗎?
那是她的臉上第一次流下淚水,步秋塵才知道,原來閉著眼也可以流淚。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下來,與豆大的汗珠一起沒入衣領中,讓人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