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央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依家權大,南玄煜罰了依辰玥,就是罰了依家。
眼下依家人還沒有反應,若是有人出麵求情,便也是不了了之的。
毆打宮妃,外人看來是以下犯上,要殺頭的大罪,可當事人是依家,也隻能如此算了。
“不行,不能便宜了這小賤蹄子。”
淑妃喊來了心腹,低頭耳語了幾句後,麵上又露出了笑來。
南華央在旁邊聽了個大概,隻覺得有些不妥。想要勸幾句卻被淑妃瞪了回去,隻能閉口不言。
阿梧跪了一夜,已經有些恍惚了,膝蓋跪在冰冷的地麵,隱隱有些疼痛。
她閉目開始運氣,卻聽得耳邊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睜眼一看,來了三個宮女,阿梧還沒開口問,兩人把她架了起來,另外一個將一塊墊子塞在了她的膝蓋下麵。
架著她的兩個人又把重重地壓了下去。
這些發生的太快,阿梧都沒來得及反應,膝蓋處已經是密密匝匝地疼痛感。
她甩開了架著她的人,一把將墊子拽了出來。
“這是我們娘娘給玥小姐的恩賜,玥小姐可不要給臉不要臉。”說話的宮女麵上盡是得意,說起話來也拽拽的。
“你家娘娘哪位,這麼不要臉?”墊子裏有針,阿梧跪下去無疑是要廢了腿的。
宮女大概不知道她會這麼放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放肆。”
那宮女揚手就要打,阿梧一把拉住了人,往地上一拽,順手點了穴道,“那你來給我示範一下怎麼跪著不放肆。”
宮女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看著阿梧,惡狠狠的仿佛要把她瞪的當場死在這裏。
阿梧笑了笑,側目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人。兩個宮女心下一涼,哆嗦著跑了。
跪了半個時辰之後,阿梧把墊子裏的針用內力逼了出來,掏出那個宮女放在袖袋裏的帕子,將針放好。
宮女驚恐的看著她做完了一切。
阿梧捧著帕子裏的針,朝著宮女笑了笑,揚手解了穴道。
“拔針捧回去,交給你家娘娘。我不能親自去扔在她臉上,實在是一大憾事。”
阿梧把針放在了宮女手裏,“以後別玩這種花裏胡哨的招式,還不如找個會武的來打死我。”
宮女聽完,捧著針一瘸一拐的走了,阿梧看她雖然踉蹌,速度確實極快,生怕跑慢了會被自己吃掉一樣。
阿梧抬頭看了看藏書閣的大門,舔了舔嘴唇。
眼下沒吃沒喝快半天了,她實在有些難受。
正想著呢,薑仲悅鬼鬼祟祟地提著個盒子湊到了她跟前來。
“仲悅?你怎麼來了。”阿梧見是薑仲悅,心裏一暖。
“我就知道沒人會給你送吃的,依家人也沒動靜,我去求了南華棠偷偷帶我進來的。”薑仲悅把食盒打開,一一在她麵前排開,又給她遞了碗筷。
“南華棠?那個公主?”阿梧仔細回想了一下,記起來是張清秀可人的臉龐。
“南華棠人還挺不錯,德妃娘娘受淑妃打壓許久,好在南華央本質沒有淑妃那麼壞,倒也沒給她使絆子什麼的。”
薑仲悅知道的不多,這些還是問了蘇姝的,“南華央是刁蠻了些,卻也是不壞的。”
“這些是南華棠讓你轉告給我的吧。”阿梧笑了笑,“依家勢大,她也是怕我日後報複的時候不放過南華央是吧。”
薑仲悅一愣,有些尷尬起來,“你都知道啊,畢竟怎麼說南華央也是她姐姐,她這麼說也是人之常情。”
阿梧笑了笑,“我哪裏有什麼本事報複,依家認不認我還是個未知呢,誰又知道我這個嫡小姐當得幾日。”
“不當便不當了,要是不認,不如一走了之。”
薑仲悅手一揮,撩了襦裙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阿梧心底一顫,看向了薑仲悅,卻是緩緩笑了起來,“能認識你,是我來到廣陵城最大的慶幸了,知音可遇不可求。”
薑仲悅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了兩句,“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你快吃吧,一會兒來人了又吃不成了。”
“聖上沒說不準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