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守城將士,是長寧侯郭嘉義手裏的兵。”長恨月開口解釋道,“長淵有名的兩位將軍,薑瑞生和郭嘉義。兩人手裏的兵,都是好兵。”
“薑瑞生?”阿梧隻覺得名字有些熟悉,“定北侯薑瑞生?”
長恨月點了點頭,“是他,不曾想你也知道他。”
“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年長淵動亂,薑前輩領兵而來,氣吞萬裏如虎,用雷霆手段平亂,助如今的皇帝登位。後來不知怎麼反倒是封了個定北侯,去了北方。”
“皇帝老兒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長恨月笑了笑,不再出聲。
阿梧想了想,覺得這些事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能坐上皇帝位子的人哪裏有簡單的。
二人找了家客棧下榻,順便喂喂馬,休整一下。
“先吃些東西,晚間我帶你去依家看看。”
阿梧看著長恨月,有些不解。
“好歹那裏也是你出生的地方,去看看總沒錯的。”
阿梧內心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似乎是想去看看,卻又抗拒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或許是人常說的,近鄉情怯。可依家也不是她的鄉,自己於那裏,生不出半分留戀甚至於記憶深處,都尋不出半點有關的東西來。
吃過飯後,阿梧跟著長恨月出門。二人走走停停,時不時拉過路人問路。
“勞駕,可知這依家在何處?”長恨月朝一個閑逛的公子哥拱了拱手。
公子哥搖著手裏的折扇,饒有興趣地看向二人,“不知二位,找這依家所為何事?”
“實在是久仰大名,想遠遠地看上一看。”長恨月麵不改色地講道。
公子一笑,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我沒聽說吧,居然還有人想看看依家?”
“公子這話,莫非依家駭人,不能看?”
“沒有,沒有。”公子笑了笑,“往前走些,朱雀大街上唯一一戶,就是依家。”
“有勞,有勞。”二人拱了拱手,往前而去。
“遠遠地看看就行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倆,可千萬別進去。”
長恨月便公子哥招了招手,大步向前而去。
“依家那些長老跟瘋子似的,逮著人就罵,居然還有人還趕著去。”公子哥收了扇子,拍了拍腦袋,“三哥的好酒,三哥的好酒。”
朱雀大街唯一一戶人家,朱紅大門,牌匾氣勢如虹。門口的兩個玉獅子栩栩如生,仿佛也在說著這戶人家到底是如何的顯貴。
就連那朱紅大門旁的側門,和阿梧見過的那些所謂的皇親國戚住的地方的門比起來,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是第一世家,連門前的地磚都是漢白玉的。”長恨月嘖嘖稱奇,“我當年在謝家也放肆過,和這依家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阿梧看了看,歎了口氣,“走吧。”
“不進去看看?”
“遠遠看看門就行了,進去做甚。萬一裏麵有陣法或是死士,豈不是要慘死這裏。”
長恨月白了她一眼,“若是你要進去,大可不必操心打不過。”
阿梧搖了搖頭,“也許這輩子都不會進去,又何必進去徒增煩惱,擾了人家清淨。”
長恨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依家緊閉的大門,“也是,高牆大戶是非多,多事一不如少一事。”
“嗯?門口怎麼多了個人?”長恨月剛要收回眼神,原本空無一人的門口,眼下站了一個身著縹色的男子。
阿梧抬眼看去,那人似乎也在看著他倆,“完了,剛剛那個公子哥說依家不能進去,莫非這是個什麼守門傀儡,殺人不眨眼那種?”
長恨月被她說得一個激靈,“你還別說,我師父同我講過,有煉製傀儡……”
“別說了,分頭走,甩開人之後客棧碰頭。”阿梧打斷了長恨月的話,那人已經提步朝他們走來。
長恨月反應過來時,阿梧隻剩下個殘影,那人追著她去了。不知道有又從哪裏冒出來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將自己圍住。
長恨月看了看,其中還有女的。來不及多加思索,他足尖輕點,走為上策。
那個人輕功了得,追阿梧追得很緊。等阿梧再次轉頭看那人時,人不見了。
待她轉頭時,一張可怖的臉在她麵前放大。阿梧細看,來人臉上帶了麵具,青麵獠牙,將她差點嚇個半死。
阿梧後退一步,手裏的劍已經橫在兩人中間。
“花醉?”麵具下傳來清冷的聲音,“你是誰?”
阿梧見他知道顧逐送給自己的劍,心底一驚,“你如何知道這把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