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蕩蕩的演講台,兩位新人非但不擔心,反而還笑得很燦爛?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抹身著雪白小禮服的中年女子,從一旁緩步走進,她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依然有著窈窕的身姿,歲月似乎格外眷顧她,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再加上她畫了淡淡的煙熏妝,越發襯得她整個人清麗可人。
然而,孔益年卻在看到台上女子的那一刹,拿著酒杯的手一僵,酒杯砰地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吳勝看到孔益年奇怪的樣子,目光不由得往台上看去,這一看,也是一愣……
婚禮進行曲稍稍停頓,隻見白晗然站在台上,微笑著看著眼前自己久別的兒子,還有這位初次見麵的媳婦,臉上笑容燦爛,但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今天,非常榮幸能為我的兒子主持婚禮,見證他們人生中最神聖的一幕。再次,我對各位來賓,深表謝意。”白晗然淡淡的笑容,因為剛下飛機,她的神色帶了幾分疲憊。因為這些日子有事情脫不開身,本是今天也是有事情的,但她硬是在前兩天熬夜趕完,為的就是來參加兒子的婚禮。
孔凡清從小到大都格外懂事,讓她這個做母親的省了很多心,特別是在她任性的收養了白子明以後,這個兒子更是又當哥哥,又要顧家,乖巧懂事的不像話。她雖然每天都很忙,但對這個大兒子,卻是打從心眼裏心疼。今天看到他身著雪白色的軍服,挽著妻子站在她麵前,她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他真的長大成人了,再也不是那個曾經會圍在她身邊,奶聲奶氣的跟她說,‘媽媽,我不怕,你帶我走。’的小孩子了。
心底泛起一陣悲喜莫名的情緒,她的鼻頭有些酸,但還是深吸了口氣,莊重嚴肅的開口道:“孔凡清先生,你願意娶林若蘭小姐作為你的妻子嗎,與她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她永遠忠心不變?”
這是一段神聖的文字,作為母親,她之所以一定要堅持由自己來為他們念這一段,就是她希望,他不要像自己一樣,最終將自己的婚姻經營的麵目全非,最終傷害的還是孩子,她來主持這一段,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這一段話究竟有多麼重要,在他們之後的人生中,這些承諾,是必不可忘得。
“我願意。”孔凡清看著她,他的眸子帶著些深藍色,孔益年從不知道她其實是有四分之一愛爾蘭血統,孔凡清的眸色是得他太姥爺的遺傳,像暗夜的星空一樣,深不可測,卻又廣袤無邊。
看到他的目光,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或許是多餘的,這個孩子是她和孔益年婚姻中的最大受傷者,他比誰都清楚一段婚姻的重要性,在曾經的二十幾年,她也從未聽他草草率率決定過什麼事,視線緩緩落在他身側的小女人身上,她沉靜自然,麵色雖然不是極出色的,但卻有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氣質和氣勢,令人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這個女孩,看上去並不比凡清差。
或許,他們能夠幸福吧?心緒稍安,她緩緩開口,繼續說道:“林若蘭小姐,你願意嫁孔凡清先生作為你的丈夫嗎,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心不變?”
女子緩緩抬眸,黑色的眸子深處在聽到她的一字一句之後,蹦出絢爛的光彩,許久,她緩緩低語:“我願意。”
她的話音剛落,現在就爆發出一陣轟鳴的掌聲,花童將早已準備好的婚戒拿了上來,孔凡清摘下手套,拿過戒指,緩緩套進她的左手中指,她亦然。在交換完戒指的那一刹,現場有人吹起了口哨,掌聲更烈。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白晗然的聲音被掌聲淹沒,但她還是忍不住臉頰微紅,因為下一刻,孔凡清已然將她攬進懷裏,一個側身,跟上次訂婚宴上的不同,這一次是實實在在的接吻,而且……是讓人臉紅心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