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牧一的話聲聲震魂,字字刺耳錐心。
“但……我皇天界忍夠了!”他的手上黑暗升騰,蛻變的黑暗之力釋放出更加純粹的魔威:“也已經不需要再忍!”
“三星界的毀滅,是東神域對我們又一次的踐踏,但同時……亦是上天給予我們的警醒和指引!”
他手掌擎天,黑氣彌漫:“皇天界,請求踏出北域,以手中黑暗,複今日之仇,還有……奪回我北神域失去了百萬年的尊嚴!!”
無數玄者的靈魂被重重激蕩,尤其是皇天界的玄者,聽著皇天界王的駭世宣言,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懼,而是由滿腔憤怒激起的熱血澎湃。
“說得好!”禍荒界王禍天星緊隨高喊出聲,他的身上亦黑暗升騰,口中之音遠比天牧一更為激烈:“以前不得不忍,但如今,身負魔主恩賜的無上黑暗,為何還要忍!”
“祖宗做不到的事,由我們來完成!”
“我禍荒界,請求踏出北神域!縱粉身碎骨,血灑東神域,亦不枉此生!”
“魔主在上!”天孤鵠站出,他身姿筆直,目若寒淵,身前,是百名北神域最年輕的神君,他傲然道:“吾等北域天君,盡享世人所予的榮光,卻未能有半分建樹。”
“為了北神域最後的尊嚴榮辱,我們北域天君,請求踏出北域!而且,我們願為前卒,縱死不悔!”
天孤鵠之言,再一次震蕩著所有北域玄者……尤其是年輕玄者的心魂。
北域天君,能入此榜者,都毫無疑問是北神域年輕一輩最頂尖的天才,也幾乎每一個都有著最為華貴的出身。他們讓世人仰望、豔羨、嫉妒。
而如今,這些有著尊貴出身,在常人眼中應該養尊處優、傲氣淩雲的年輕玄者,不但請求踏出北域,還要身為前卒,真正的……為北神域的尊嚴將生死置之度外。
天孤鵠的前方,隨著他聲音的落下,這些北神域最年輕的神君們心中散去了最後的恐懼與忐忑,在世人的目光下呈現出從所未有的堅毅與決然。
第一次,他們為自己身為北域天君而如此驕傲。
甚至,就連死亡,在這一刻都不再是那麼可怕。
天孤鵠轉身,視線通過投影,仿佛照射入每一個人的瞳孔和肺腑之中:“我北神域,已被欺淩的太久,一夜摧滅三星界,還號稱要踏平北神域,這已不是‘折辱踐踏’所能釋!若此番依舊忍下,我北域眾生……將更為世人所嗤笑,再無翻身直膝之日!”
“北神域的男兒們,難道,你們真的要一直忍下去,跪下去,任由東神域對我們如此殘忍肆意的欺淩踐踏嗎!”
年輕玄者的血液與意誌最容易被點燃,也最容易蔓延。
短暫的沉寂,北域之中,開始連環爆起經久不息的聲潮。
“沒錯!東神域欺人至此,我們豈能再忍!”
“被圈養的牲畜……哈哈哈哈!太諷刺了!哪怕我們老老實實的被‘圈養’,他們依舊要踩到我們臉上!若是還能忍,連豬狗牲畜都會看不起我們!”
“諸位界王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有了魔帝恩賜的魔主,在魔主的黑暗之賜下,就算離開北神域,力量也不會再減弱!我們有了反抗的資本,我們不需要再屈辱的承受他們的欺淩。”
“魔主和王界引領,連高高在上的天君們都不怕死,我們還怕什麼!不是孬種廢物的,都給我站起來,複仇!複仇!複仇!!”
“要讓踐踏我們的東神域付出代價!我們豈能再這麼繼續任人宰割下去!”
“再不反抗,下一個被毀的,說不定就是我們的星界!”
“我已決定追隨諸位天君第一個踏出北域!同誌者,血仇亦可忘,而沒有血性的孬種,我必鄙你們一生一世!”
…………
三神界湮滅的憤怒,以眾王界、星界欲踏出牢籠不再屈服的意誌為引,點燃著北神域積壓了無數年的仇恨,又沸騰著他們在黑暗中沉寂了無數年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