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寰虛鼎如此可怕,根本無法防備。這或許隻是開端……宙天神界竟欺人至此!欺人至此!!”
聖域之下,眾界王早已極怒不堪,北神域無數玄者更是群情激憤。
池嫵仸抬手,忽然長長歎息一聲,道:“宙天神界此舉,並非無因。”
語落,她手掌再次點出,另一幕投影現於北域眾生視線中:
投影之中,赫然現出了宙天神帝的身影,而他的身邊,是他的兒子宙清塵!
除了他們父子,還有一抹分外惹眼純淨的紫芒……那是宙天神帝手中的蠻荒神髓。
“雲澈可以抹去吾兒身上的黑暗之力,這是魔後親口所諾。”
投影中宙天神帝沉聲開口:“希望魔後不是在戲耍老朽。”
眾人懵然之中,畫麵忽轉,變成了宙天神帝與太宇尊者遠去的畫麵,那來自宙天神帝悲恨之音傳遍著北神域的每一個角落:
“傾宙天……東神域……三神域之力……誓踏滅北神域……將你們挫骨揚灰!”
投影消逝,池嫵仸轉身,目視瞠然中的北域眾界王:“投影中人,便是東神域宙天神帝,以及其子,亦是宙天太子宙清塵。”
“一年半前,宙天神帝以蠻荒神髓為誘,以抹去其子黑暗玄力為由與本後在邊境相見,實為借機想要對魔主下毒手,魔主與本後識破之後,反殺其子……”
池嫵仸聲音一頓,道:“這便是起因。”
池嫵仸話音落下,但宙天神帝那決絕毒誓依舊回蕩在北域眾玄者的耳中,久久不散。
誓傾宙天、東神域、三神域之力……踏滅北神域!?
雲澈的身影在這時從天而落,目視眾人,淡淡而語:“世所皆知,本魔主為東神域出身,如今歸於北域,既為魔帝之意,亦為東神域所迫。而縱棲身黑暗之地,依舊被他們視為大患。”
雲澈緩緩抬頭,目光黑芒閃耀,魔威懾心:“本魔主加冕之時,曾立下魔誓,既為魔主,便絕不容腳下的黑暗之地受到任何欺淩!”
“此禍又因本魔主而起,所以……本魔主會親赴東域宙天,讓他們付出百倍代價!讓他們知道本魔主馭下的北神域絕非可欺之地!”
雲澈之言,眾人皆驚。閻帝閻天梟迅速道:“此事豈是魔主之錯!魔主身份崇高,又身係北域未來,更不可以身犯險!”
“此番,絕不僅僅是三星界的湮滅,更是東神域對我們的挑釁、輕視和羞辱!不但手段極其惡毒卑劣,更是……對我們最後底線的徹底踐踏!”
“魔主!”閻天梟忽然拜下,高聲道:“閻魔界界王閻天梟,得魔主恩賜,所負黑暗之力終於不用再依附於黑暗之地。請魔主容許天梟攜眾閻魔踏出北域,一血今日之恨,往日之恥!!”
閻天梟聲音剛落,另一個人緊隨拜下:“焚月焚道啟,請求攜眾蝕月者出戰東神域!願以血肉和魔主所賜的黑暗之力,複今日之仇,雪往日之恨!”
踏出北域,直取東域,複仇雪恨……這一個個堪稱夢幻的字眼,狠狠的撞擊著每一個北域玄者的心靈。
沒錯,夢幻……因為,他們從來都隻能蜷縮於三神域圍起的黑暗牢籠中,百萬年,整整百萬年都是如此。
一代代過去,一輩輩交迭,從未能踏出過。
牢籠越來越小,北域越來越卑微,所謂的“踏出”,也越來越夢幻。
但現在,這樣的字眼,卻從兩大王界的口中喊出,傳至北神域的每一個角落。
“不錯。”魔後池嫵仸低沉出聲:“以往,我們的黑暗之力受困於此,但如今,得魔主之賜,我們已經有了踏出這裏的資格!東神域欺人至此,我們身為北域引領者,豈可再忍!”
“不,此番,絕非隻是屬於王界的事!”皇天界王天牧一仰頭,他聲音激動,字字發顫:“我們的父輩、祖輩、祖祖輩……都被終生困於北神域,無法踏出半步!在這片黑暗之地,我們可以盡情自詡崇高,但……在世人,在那將我們困於此地的三方神域眼中,我們和一群被圈養的牲畜何異!”
“百萬年,整整百萬年啊!”天牧一聲音愈加激動:“更可悲的是,無數的黑暗同族,早在這樣的‘圈養’中麻木和認命,別說抗爭,連骨子裏最後的一絲尊嚴和熱血都被磨滅,淪為徹徹底底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