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覺得我要罰你?”
幾日的相處下來,她能看得出,碧蓮並沒有什麼壞心思,相反,雖然很不情願,但她每次依舊盡責,隻是因為桀驁不馴所以很不合群。
她身上似乎總藏著一股不甘心。
墨聽霜想,大抵是覺得呆在她身邊有些屈才了。
“難道不是?”她刷地抬起頭,如同豁出去了,話裏多少有些反嗆的意思。
怎麼也算大不敬。
墨聽霜支著下頜,卻忽然笑了,“就這麼想從我這兒離開,甚至不惜觸怒我?”
“是。”
這回碧蓮沒有遮掩,幹脆別過臉承認了。
她就是想戰場,和那些將士一樣去拚殺,而不是屈居在一個女人身邊。
墨聽霜淡淡歎了口氣,“可就算你從我這裏離開,你也依舊上不了戰場。”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上不了戰場?”
如果不是因為要被派過來保護這個女人,她現在早在戰場上了。
碧蓮不服氣的瞪著她,她有條不紊的解釋道:“這場戰局幾乎勝負已定,烏蘭國的落敗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王爺的計劃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你現在貿貿然去插手,於大局而言,算不上好事。”
這話說來其實高看了碧蓮,她縱然武藝精湛,卻也沒有影響大局的本事。
但墨聽霜身上總有種淡雅的風度,讓人很難不信服於她。
碧蓮應是聽進去了,漸漸低下了頭,不免有些垂頭喪氣。
“不過是這次上不了戰場罷了,不代表以後也上不了。”
她扶著腰站了起來,在營帳裏漫步,最後目光深遠的眺望向門外遙遠的天際,“不如韜光養晦,靜待來日,和最前線與敵人拚殺的將軍們相比,與那些幕後布置戰局的謀士們相比,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說完,她彎起朱唇,回眸道:“不然就算上了戰場,你和那些隻會殺人砍人的大頭兵有何區別?”
不得不說,墨聽霜瞬間就將碧蓮看了個透。
碧蓮猛地抬起頭,一瞬間猶如醍醐灌頂。
她沒有殺人的癖好,上戰場隻是為了能和男子一樣建功立業,就像戲文中的花木蘭。
“好了,你也下去吧,會有人另外給你安排住處的。”
墨聽霜的話就說到這裏,剩下的,就看碧蓮能悟到多少。
而碧蓮卻滿是震驚地抬起頭,“您要給我單獨安排住處?”
“既然你與她們不和,就索性分開居住,免得見了彼此心煩。放心,新安排的住處不會太差,既然跟在我身邊,自不會虧待你。”
墨聽霜還以為她是在擔心,而碧蓮隻是震驚於她非但不處罰她,還體諒的給她安排了新住處。
這讓碧蓮一時間有些說不出口的羞愧。
和墨聽霜的大度明事理相比,她簡直有些過於狹隘了。
“多謝主子。”
她臉頰臊紅,磕頭謝了恩後,連忙退出去了。
牆後探出個腦袋準備看碧蓮挨罰的小珍,隻看到她像個沒事人似的離開,頓時不高興了。
“什麼嘛!主子居然不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