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那天起就留在我身邊伺候。
我再沒見過洛琪，也沒見過輕音。
半個月後，我被送進了宮裏，鳳棲宮。
我站在鳳棲宮的院子裏，心如刀割，若不是司徒奕出事，我不會再度進到這皇城中。
“娘娘……”碧兒上前給我披了一件披風。
已經十月，天微涼。
“您想知道什麼，奴婢告訴您。”碧兒哽咽的開口。
我看著她，時至此時，我已經分不出孰真孰假。
“娘娘，奴婢發誓若對您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碧兒哭著說道。
我淡淡的收回目光，權當她是真的愧疚，“我想知道什麼，你清楚。”
“皇、先皇的勢力已經被王爺盡數拔出，先皇逃走，王爺已經掌控全局，朝中上下無人反對王爺登基，王爺已經定了登基的日子，還有……”碧兒看著我，頓了一下。
“說。”
“王爺也定了封後大典的日子。”
我身體晃了一下。
封後大典！
“娘娘，王爺對您是真心的。”碧兒急忙扶住我。
我沒說話，撐著她的手進門。
鳳棲宮還是曾經的鳳棲宮，我注意到，床被換了。
隻是換了床又怎麼樣，我全身上下都是司徒奕的痕跡，換不掉！
七日後。
司徒哲登基稱帝，改國號安定。
登基當晚，司徒哲來了鳳棲宮。
碧兒見司徒哲進門，抱了安樂離開。
房間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看著他穿著明黃色的龍袍，說不出的俊朗，心酸澀的厲害，曾經的司徒奕也這般俊朗，隻是，現在他身在何處？是死是活？
我想他活著，哪怕是如我這般心如刀割，我也仍舊願意他活著，活著，我們還有一分希望。
“當初，月花樹下，你先撞見的人，是我。”
轟。
有什麼在我腦子裏炸開，我踉蹌起身，看著他。
我的手不斷的收卷，有什麼東西在心裏撞的厲害，他！
“我帶著麵具，你帶著麵紗，你那時候說，真是抱歉，就笑著跑開，我跟了過去，你轉了一圈回到月花樹下，他手裏拿著一個同樣麵具，我們衣衫相近，你，就站在我麵前，癡癡地看著他。”司徒哲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
我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樣！
怎麼、怎麼會……
“我當初去求娶你，但皇後為了鞏固司徒奕的地位將你賜婚給他，她宣旨的時候，我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來不及做什麼，才會轉而求娶杜婉晴，想斷了他的念頭，好好對你。”司徒哲向前，我向後。
巨大的震驚想一根鋒利的劍，深深的刺進我的心裏，血肉模糊。
“他冷落你，折磨你，打掉你的孩子，害你落水，甚至不問青紅皂白就將你扔進蛇窟！”司徒哲緊緊的抱著我。
我能感覺到他在顫抖。
“沫兒，為什麼他這麼壞，你還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