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皮手術。”
“為什麼自己想要做這個手術？”
一名護士走進來，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一眼那女子，放下手裏的病曆，對醫生微笑地說：“許醫生，這是今天約的手術，上午一台鼻綜合整形，下午下頜角整形，手續都已經辦理，這是門診病曆。”說完，又看了看那女子，“許醫生，我先出去。”說完笑著走出辦公室。
“你們這裏的護士個個那麼漂亮，如果我剛才那位護士的三分之一美，我就不用做任何美容手術了。”女子帶著羨慕的眼神目送護士離去。
“心靈美才是最美。”
女子搖頭，深受其容貌所帶來之苦，“所有的人都說我老，我今年過完年才二十八歲，但別人都說我看起來三十多歲，因為長得醜，找不到好工作，也找不到男朋友。醫生，像我這樣還能恢複嗎？”
“這個？你手術時間還短，還沒恢複。”從她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到期望，他有搪塞之意。
“如果恢複不了，那我也就不活了，我所有的錢用來做手術，還有幾百塊是問同事借的，為這件事，我已經幾個月沒上班。”她急切地等著許默涵的答案，但自己卻又開始不停地說話，“我去了那家醫院多次，那裏的醫生都說能恢複，這屬於正常情況，可我懷疑他們沒有對我說真話。”
“然後你來了我們這裏求證？”他感到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有些棘手，這是一個人的希望望。
“兩個月，都這麼長時間了，一點變化也沒有，是不是真的不會再好了？”
“我看，你現在主要是心裏負荷過重，調整一下心態，等待恢複。”他試圖用這種方式改善她的心理狀況。
“你怎麼與那裏的醫生說相同的話？”她聽完許默涵的話有所失望，眼神有些迷茫。“為了做這個手術，兩個月前我把工作辭了，因為想等手術做完之後，自己變漂亮、變年輕了就去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再找一個男朋友結婚。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見人，怎麼工作，我都沒錢吃飯了。”
“咳－－－你應該事先安排好。”許默涵尷尬地笑了笑。
“你看。”她撩起自己兩鬢的頭發，“這個，當初，我去他們那裏，那裏的一位女醫生對我說，‘我們現在這裏最新引進了技術，在國外已經使用很多年，全廣州隻有我們這裏有，隻要做一個小小的切口，就能取到最大、最完美的效果，痕跡基本上看不到，叫什麼‘夢幻還顏術’。’”她模仿了別人的語氣，“痕跡看不到，你看現在，這兩邊，這也叫看不到，他們怎麼可以騙我，醫生怎麼可以騙人？”
許默涵瞟了一眼，隻見雙顳側兩條長而寬的傷疤印在他的眼前，內行人一看便知這是源於粗糙的縫合技術所致，切口邊沿對合不齊而致凹凸不平，常理，頭皮富含血管，恢複功能極強。
“我不是學醫的，所以對這方麵不懂，所以，醫生，請你說句實話，我還有沒有恢複的機會？如果不能恢複，我就馬上去告那家醫院。”她想了想，而後又輕聲說道：“可是我已經沒有錢了。”
許默涵看著她暗淡的眼神不知道作何回答，因為他深知神經損傷的概念，那意味著什麼，如果是主枝離斷，而主刀醫生不知情，未做吻合術，恢複幾乎是零，如果是主枝損傷，還有幾分恢複的機會，她求救似的眼神、哀怨的眼神，讓他這位完美主義者感到難過。她在等著他說出令她滿意的答案，給她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