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晴正在家裏看書,我躡手躡腳地走向前去,從背後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滾!”她的聲音熟悉而陌生。
“晴姐?是我,我是雪兒啊!”
我望著她敵視的雙眼,緊張而尷尬地望著陳叔叔。
“我知道你是李雪,我要你現在馬上滾!”
她不由分說一把把我推dao在地,“賤人!你還配當我的妹妹嗎?”
“陳晴!你幹什麼?”
陳叔叔急忙扶起我,大聲嗬斥著他的寶貝女兒——我的童年好友。
我哭著跑出了陳家,背後傳來了陳晴委屈的哭喊聲——誰叫他勾引你?
……
“喂!李雪!”一個男人的聲音。
“哇!杜飛!你……你現在幹什麼呢?”我又驚又喜,連眼淚都忘了擦。
“我靠!沒這麼誇張吧?才幾天沒見,都把你哭成這樣?”他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比按摩還要舒服。
“才不是為你呢!”我急忙拿出手絹。
“那是為誰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指著一家咖啡屋,“走,我請你喝東西!”
“那敢情好!”
“我靠!去哪混了?連說話的味都變了?”
“北京!”
“去那兒幹什麼了?”
“玩!”
……
“熱咖啡加冰塊喝著最過癮!”他把冰塊泡進了咖啡裏。
“小心拉死你!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現在幹什麼呢?”我一邊擦嘴一邊問他。
“你不喝了?”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喝啊!”我有點不懂他的意思。
“那你擦嘴幹什麼?”
“你貧不貧?說!你現在都做什麼?”我非要問出來不可。
他扭頭望了望四周、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地下警察!”
“你現在是警察?”我睜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啊?”
“你小聲點!”他又做賊似的四下張望,“我現在是黑社會!”
“什麼!”我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你……你不要嚇我?!”
“咱們什麼關係?我還能嚇你?”他白了我一眼,繼續喝他的咖啡加冰塊。
“咱們?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啊?”我把頭扭向一邊,“你可不要把我扯進去!”
“想和我劃清階級界限啊?放心吧!就是你想去我都未必帶你呢!”他不屑一顧地對我說。
“為什麼?”我有種被人踩在腳底的感覺。
“女孩子太麻煩!打起架來淨得照顧你們。”他衝我詭異地笑了笑,還伸出了紅紅的舌頭。
我也笑了,我覺得他象我昨天一腳踹飛的哈巴狗。
“你一點都沒變!打架就那麼好嗎?嘿?還別這麼說!打架還真他媽過癮,我昨天就和別人打架了,爽呢!”我一邊想著昨天的小護士,一邊向杜飛講述昨天打架的經過,“我媽病了…….”
“操他大爺的!是誰打你了?我今天就讓他王八蛋去見閻王爺!”他打斷我的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引來了一位中年婦女的側目,我四下一看,大吃一驚,現在的咖啡貓已非從前的少男少女,一群感情失落的家庭主婦正在叼著粗粗的吸管在消魂的音樂中呈現出忘乎所以的絕佳狀態。
“你幹什麼呢?坐下!”我一邊把他按在座位上,一邊對聞聲而來的服務員說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多了。服務員疑惑地望著杜飛杯子裏的咖啡,似乎在問,咖啡也能喝醉嗎?
我覺得傻傻的杜飛還蠻可愛的,可惜不走正道。
“說啊!急死我了,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煞是感動,一直以來,我最缺少的就是這樣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