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典起!”
儀式正式大起,那幾位紮鬢大漢抬著的青銅鼎也正好走到了祭壇下方,鼎中,是冒著血泡的獸血,這些血液之中的夾帶著不凡的血脈之力,柳仙微微一凜,這些鮮血,絕對不是一般的獸血,說不定這其中還有靈獸的血液。
不過轉念一想,用來祭司國之意誌的祭品,就怎麼可能是一般的獸血,這裏麵,或許都是靈獸的血液。
天色放晴,落雪漸止,這巨大的校場也變得明亮寬敞起來,眾人匍匐在地,國之祭祀,預兆著未來幾年的運勢,做不得馬虎。
無憂大師走了上來,在眼神掃過柳仙的那一刻,居然頓住了一刹那,柳仙感覺瞬間有一種被看穿的滋味,趕忙穩定心神,護住了自己的麵目,但是當無憂大師轉頭的時候,就連柳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被無憂大師看出來。
祭祀的流程並不複雜,並且,在祭祀結束之後,那青銅鼎之中的獸血也會被吸收殆盡,這一點很重要,因為這些獸血絕對不是被白白的吸收,而是會化作金色的光雨,灑落在龍城的上空。
“金宇瓊樓淩九霄,龍首祥瑞福萬世。這般景象,多少年未曾見到了。”成王歎道看,這些年他遠離龍城,太多年也未曾回來,當初前往橫州的時候,自己還是一頭的黑發,到了如今,卻也是花白的頭發了,當真是歲月不饒人,那般鐵馬金戈的歲月,如今也變成了終日對著一堆折子奮筆疾書。
從辰時一直到午時,祭天大典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仿佛和前幾次並未有半點不一樣的地方,所有人的那顆心此時都沉靜了下來,靜靜等待著金色的雨落下。
林王站起的身子也終於在某一刻緊繃了起來,他的目光看向了屏山的山頂,下一刻,成王,柳仙,齊訓,秦太恒都抬頭看向了屏山的山頂。
屏山直入雲霄,整座山宛如筆直的筷子一般豎起,無人不被這麼一座奇特的山嘖嘖稱奇,這座屏山,也是書衡的五嶽之首,山勢不高,但是這座山的奇特,讓人驚歎,而此時,屏山的山頂,漆黑的烏雲如同天塌了一般壓境而來,看的人心裏猛地一抽,百姓們紛紛被這種奇特的景象所驚嚇住。
“這是怎麼回事?天塌了麼?”
“那黑雲好生詭異,看的人心裏直發慌。”
“難道真的是天塌了?”
眾人大亂,那黑雲,緩緩的壓來,千丈,八百丈,直到最後的一百丈,終於有人慌了神,拔腿便要逃走。
那些不知所措的人,見有人逃離,也趕忙起身要逃出生天,突然的變故讓他們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這一日,因為這片黑雲,整個龍城都變得人心惶惶起來。
“天塌了,快跑啊!”
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嗓音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驚醒了他們,頓時如同受了驚的魚兒四下奔逃。
“來了。”林王嘴角含笑,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安溺和曾齊兩人“兩位可是打算陪本王戰死?”
安溺嘴角一抽,嘖嘖嘴,有些無可奈何的張了張嘴“這……,要是我家那個老家夥進了那一個境界還好,這沒進,就沒辦法了。”
“你呢?”林王看向了曾齊。
“將軍百戰死,我不想還沒有展露自己的頭角,就被活生生的碾壓。”
“難怪說你曾家的人最為沉穩,我也想見識見識,你這位曾家天之驕子的實力。”
“在陸地神仙麵前,不值一提。”曾齊聽了這話,終於露出了一絲淡笑,他看向了站在自己還要前麵一點的楚太傅“不過有句話還是提醒了我,生死之事,或輕或重,我曾家的祖訓,我不曾遺忘。”
林王聽了哈哈一笑,曾齊的話,也算是給了他不少的信心。
曾齊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他境界不低,但是不算是太強,曾家的驕子,在用兵和陣法一途無人一爭高下,曾家祖先所著《方寸》,便是在整個九州都是一等一的好書“運籌帷幄皆在方寸之中”,這是幾百年前傳下來的一句話,一直沿用至今。
黑雲終於停止了壓境,巨大的校場之上,也隻剩了下了一些膽子大點的人,其中,不少是江湖中人。
眾人盯著那黑雲之中,突然眼瞳一收,那黑雲之中,出現了幾十個人影,這些人皆是頭戴黑色鬥笠,身上氣勢非凡,每一個都有著一品以上的修為,仔細一數,一共二十八個人。
柳仙渾身都在這一刻緊繃了起來,青妖也是陷入了絕對的謹慎之中,柳仙手中握著一根白色的東西,這是她的底牌,隻要自己使用的好,說不定可以給這些斬龍的人帶來絕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