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撥通許白平的電話,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自從那天不歡而散以後他們都沒再聯係,許白平也是有自尊的,何畏的話太冷酷,許白平那樣一個儒雅寬容的人也被她氣得甩門而去不見蹤影。
許白平居然沒接電話,好半天何畏要掛的時候,電話通了,何畏剛要說話,對方卻發聲,是一個女聲。
“是找白平?哦,他陪我爸爸下棋呢,不讓人打擾,如果有事的話,待會兒我告訴他,讓他給你回電話。”
何畏幾乎要在第一刻把電話掛斷,但還是客氣接話,道:“謝謝你,不用了,你也不用跟他提起,我沒什麼緊要事情,有時間再打給他。”
聽著那邊女孩子把電話掛上,何畏籲出一口氣,許白平的父母好快的身手,已經在迅速插手安排兒子的戀愛婚事了,這樣也好,也算給她一個台階,讓她少一些內疚。
定定神,想了想,把電話打給曲誠。
曲誠倒是很快就接起,不過聲音卻是懶散的。
“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以為我都上了你的黑名單呢。”
何畏想,曲誠這欠揍的樣子交給其他女人管教,自己還是做對了,起碼不會被氣死。
“我想找你談件事情。”
“我不接受電話谘詢,如果有事可和陳秘書約時間。”
何畏壓著心裏的火,說:“我不去找陳秘書,你現在給我個時間,如果不談,也可以。”
曲誠慢條斯理地想半天,說:“我現在有時間,你有時間嗎?”
何畏看看表,這時間勢必要一起吃個午飯,吃就吃吧,想耍她,沒那麼容易。
曲誠在約好的時間和地點停下車子,不一會兒就看見何畏穿一身牛仔走過來,頭發變成短短的貼著頭皮的卷發,眉頭不免一皺,再看一眼何畏手裏的袋子,臉色更不好看起來。
何畏抱著一袋麥當勞的外賣,歪著頭看曲誠,心裏有不屑,也有其他不可名狀的感覺,有幾個月沒見這人了,麵癱得還是這樣嚴重。
“你這是怕我下藥呢還是怕我連口飯都不給你吃呢?”
“都怕。”
何畏幹脆地答道,把曲誠噎了一下,不過曲誠沒計較,隻是走過來連人帶吃的塞到車裏,車子剛開動又突然在路邊停下來,何畏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的麥當勞被一把抓走,車窗打開,曲誠一個標準的拋物線,紙袋應聲而落進了路邊垃圾桶。
何畏隻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揮手就打,曲誠這次倒沒攔著,胳膊上挨了兩拳,人卻把車開得穩如磐石,最後來到一家養生湯館,曲誠說秋燥,瞧你這樣子,去去火氣,打完人的何畏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但也翻翻白眼兒不理曲誠。
勉強吃完飯,何畏把邢醒的意思表達出來,曲誠一聲冷笑,道:“你對別人都做好人,是吧?”
何畏裝不明白,搖頭說:“我不是聖母,隻是這事冤有頭債有主,算不到她頭上。”
“你主動找我,就是為人說情,不這麼簡單吧?”
“我想要你手裏的證據。”
既然曲誠問得直接,何畏也答得坦白。
“你要告杜氏?”
“我沒有那閑工夫,這一次看在陸仲康的麵上我不計較她,給她一個警告,如果她還生事,那我也有辦法,這個不過是多一手準備而已。”
曲誠看何畏,半天,突然笑著點頭,道:“別說,女人狠起來都挺嚇人的。”
何畏不理曲誠的取笑,問:“你到底能不能給,通過邢醒告訴我這些,你也想的是我來找你吧?”
“那我可沒想,許白平還在那裏,我不可能越俎代庖。”曲誠收起笑容,又露出招牌的無表情。
何畏突然笑起來,好半天才道:“許白平在做什麼,你大概都打聽清楚的,也不必這樣故意賣關子,反正這個證據我可要可不要,無非是到時候好讓她心服口服。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謝謝你的午餐,我下午還有工作,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