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情場事業兩得意,何畏雖不覺得有這麼誇張,但是就眼下和曲誠的關係順水順風,節目也越來越熟悉,氣場也越來越穩定,何畏想如果照這樣下去,等明年如果來個什麼“何畏跑新聞”或者“小何觀察”之類的以個人名字命名的欄目,那就說明她可以坐穩經濟頻道的實力派了。
何畏在台下又把自己的詞默了幾遍,今天的晚會進行得很順利,這個晚會可是備受關注的,誰也不敢造次,包括廖晚瀾,大家一次次地上台下台,按著彩排時候的節奏,場內熱點頻出,場外熱線不斷,大家對假冒偽劣的同仇敵愾,對誠實守信的熱切歡迎,她自己也覺得像在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過看看其他幾位主持都斂神屏氣,自己也得把露了形的臉色收回來。
等完了七七八八完事之後,何畏匆匆出來,曲誠說是晚上來接她,本來是拒絕的,時間太晚,可是曲誠說反正他也有事一道回去。
依然是在一個安靜的角落停著一輛墨色的車,何畏剛要過馬路,眼前“嗖”地飛過一輛車,她受驚轉頭看,剛好看到廖晚瀾的奧迪A8駛過在前麵的路口右轉消失。何畏拍拍胸口,趕緊過馬路上了路邊的車,可是車上隻有司機小王,曲誠卻沒在。
何畏雖然有些小失落,但也沒太在意,其實她也沒那麼嬌,自己也可以回去。
“曲總有事,是嗎?”
何畏無意一問,在她看來曲誠的事情大概比她多得多,缺席也是實屬無奈。
“啊……曲總臨時有事……他……”一向口齒伶俐、說話利落的司機小王突然間笨嘴拙舌。
何畏心裏一頓,知道這是自己又為難到小王了,忙笑笑,道:“不用著急,我知道他有事,本來你也不用來的,我自己可以回去,那就辛苦你了。”
小王如釋重負地回答不麻煩,然後緊閉嘴唇再不說話。
何畏快到家的時候接到曲誠的電話,說臨時有事,現在事情還沒完,今天就不過去了。何畏知道曲誠不方便講生意上的事情,說那你自己多注意,明天有空嗎?
曲誠沉默了幾秒,還是說道:“恐怕不好說,事情比較多。”
何畏有些失望,她記著曲誠要吃餃子的事情,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她本來是打算包餃子,可是眼下曲誠這樣說,雖然沒有肯定地說不能來,但是既然這樣吞吞吐吐,擠出時間也一定頗為為難。
“那好吧,公司的事情我不懂,反正你不要急就是了,我也沒什麼事情,你不來我正好好好睡一覺,這幾天好累的。”何畏半是掩飾失望半是撒嬌。
“行,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忙完了找你。”曲誠的話緊跟著就來。
或許是何畏多心,她分明覺得曲誠巴不得她這麼說,哎,要是換最近的相處模式,她若說這麼一句話,曲誠一定回她句“趁了懶人的心”,沒見剛才這樣急急地安撫讚成的,不是曲誠的風格啊。
小王從後視鏡看何畏,正對上何畏的眼睛,慌忙轉開,何畏心裏略嘲,她才不會自討嫌地去做沒意義的事情,曲誠不讓她知道的,她又何必去知道,他倆之間終究是有階級隔閡的。
何畏睡到第二天正午,不等她做飯,已經有酒店送來飯菜,剛把外賣放好,曲誠的電話隨後就到。何畏咬著筷子嗔,說,謝謝曲總裁好心腸還記得區區小女子我沒吃飯,來日必定全心以報。
曲誠似乎說話不方便,低著聲音說,全心以報,我可記住了,別到時候不老實。
何畏暗叫糟糕,一得意就把話說滿了,忙說全心可不一定是好心,沒準兒是糟心、狠心呢。
曲誠的聲音聽著立刻就粗了,何畏,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何畏嬌嬌一笑趕快掛了電話。
之後的幾天曲誠確實也無暇顧及何畏,偶爾會有電話,但是人卻始終未露麵。何畏把這事扔到一邊,自娛自樂,逛街吃飯,隻可惜好友餘寶笙去援藏,她甚至有些動心要去西藏逗留一下。餘寶笙在西藏遇到自己命中的Mr.Right,兜兜轉轉將近十年,再遇見,再離開,也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想到這些,何畏本來有些微微鬱結的心更加沉鬱,這種情緒真不好,看看手裏的幾個購物袋子,突然意興闌珊起來,她不喜歡這種小情緒,這裏離曲誠帶她去過的一家私家會所不遠,索性去吃一頓。
會所並不隨意接待客人,且一般都會預約,像何畏這樣直接撞上門去的很少,但是何畏現在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而且關鍵她拿了一張曲誠給的名片,所以經過掃臉和掃名片,還有提出不拘什麼菜能吃到即可,接待的人和裏麵通過電話後,何畏很幸運地在某個位置占了一張桌子,獨自一隅,沒人打擾,大概這就是私家會所的品味和傲嬌。
隻有兩個菜品,一盅湯,或者這是人家從給其他人做的材料中勻出來的,何畏邊品菜邊偷藝,嗯,這個大概要提前醃製一天,那個呢,大概要今天最新鮮的空運海鮮才能有這樣的味道。餐後再來一杯甜酒,何畏端著酒杯轉到上麵的天台,天冷,無人,但正好可以看到下麵的玻璃房溫室,聽說是館子老主人自己侍弄的,無論冬夏都綠意盎然,鮮花盛開。何畏趴在欄杆低頭向下,透過玻璃裏麵花草豐茂,仰頭又可見月亮,雖然冷些,卻是絕佳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