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台的跨年晚會倒沒有何畏什麼事情,但是全台上下都在忙,而且她也有新節目的錄製編輯。曲誠因為有事無奈提前去了香港,囑咐何畏新年那天記住時間,司機會來接她送機場。何畏想過在敲響十二點的鍾聲時和身邊的人一起享受煙花的盛景和浪漫,但想想他們的關係,有些情緒上來,算了,這樣也挺好的。
新年第一天,何畏淩晨下了班回家馬不停蹄地泡澡做麵膜,幾乎在浴缸裏睡著,電話嗡嗡地響,她掙紮著從幾乎涼了的水中爬出,接起電話。曲誠在那邊提醒她收拾好行李待會兒趕飛機,何畏忍著水裏的涼意,嗯幾聲,曲誠問她是不是沒睡覺,然後囑咐她先去睡一會兒,時間到了他再打電話叫醒她,何畏說東西還都沒收拾,曲誠說還有時間收拾東西,缺什麼在這裏買就好了,何畏嘴角翹起來,撒嬌說那我現在去睡覺,你可不許忘記叫我,反正孤獨寂寞需要人陪的是你。
上了飛機,一迭聲的噴嚏讓何畏意識到自己大概感冒了,估計是在浴缸裏著了涼,要說自己身體也沒那麼嬌貴,都是最近熬夜拚命得厲害,幸好是休假,否則節目也要受影響。
曲誠第一眼看到何畏,戴隻大墨鏡,剛伸開手臂,何畏便撲到他懷裏,腦袋在他身上埋半天才抬起臉,把墨鏡摘下來,曲誠這才發現何畏眼睛紅紅的,鼻頭紅紅的,麵龐有些浮腫。何畏抱著他的腰有氣無力地說,哈尼,對不起,我感冒了。
本來是要浪漫度假,結果被何畏這場感冒攪得完全亂了套。
此時何畏躺在床上,因為發燒,身上蒙著厚厚的被子,屋裏的溫度也調高幾度,曲誠穿件襯衫慢慢攪著一杯水,然後端到床前扶著何畏起來喝水吃藥。
何畏眼淚汪汪地躲開,身體縮靠在被子裏,說:“我這是受涼感冒的,不用吃藥,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
曲誠把何畏從被子裏挖出來,哄她道:“下午就由著你不吃藥,結果晚上燒起來,聽醫生的話,否則再燒下去感冒好不了,嗓子受影響,你回去節目也主持不了。”
說到最後乖哄變成恐嚇,不過還算有效,何畏想了想後果,點點頭把藥吃了。曲誠鬆口氣,把何畏重新塞回被子裏,有些心疼地摸摸燒得紅燙的臉,如果他在的話,估計何畏也不會在涼水裏睡著,嗯,他是頭一次覺得這女人也不是什麼都搞明白的。
何畏在昏昏沉沉的夢裏醒來,盡管是高燒,她的夢還是做得綺麗旖旎,曲誠貼著她的身體,用手摟定她的腰,固定在自己懷裏,他的身體比她的涼,溫溫的,很舒服,她忍不住也緊緊貼向他。醒過來的一瞬,何畏想大概自己是好了,否則怎麼會做這樣有色彩的夢,可是睜眼,借著床頭調得昏黃的燈光,看到曲誠的半邊臉。的確,曲誠是躺在她的身邊,不是夢!
何畏的第一反應不是幸福,而是要驚叫出聲,她現在這副鬼樣子怎麼好見人,吃藥後出汗,她自己都聞到自己身上的汗餿味,此時身上粘膩,嘴巴裏也有味道,自己都嫌棄自己,啊……她不要活了。
曲誠很快睜開眼睛,伸手摸摸何畏的頭,帶著沒有睡醒的沙啞嗓音嘟囔了一句,好像退燒了。
“不是還有房間嗎?你怎麼不回去睡?”何畏捂著嘴巴驚恐地說,但願自己的口氣不要飄到曲誠的鼻孔裏。
“你睡覺總這麼不老實嗎?一個勁兒地伸胳膊伸腿,好不容易出汗又受涼。”曲誠翻身下床去倒水。
“誰不老實了,我不過是熱嘛。”何畏心虛地反駁,其實好像是真的耶,夢裏有一會兒她是熱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