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見外頭有人走動的腳步聲,溫言煜便在床上哎呦哎喲幾聲,可每一次都不是喜弟回來。
旁邊的燭心剪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邊發亮溫言煜才知道,喜弟今夜是不會回來了。
溫言煜惱的雙手攤開,大字型的躺在床上閉眼歇息。
熬了一夜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一直過了午時溫言煜大約是餓醒的,睜開眼環顧四周靜悄悄的,完全沒有旁人在這裏的一絲痕跡。
溫言煜扶著床起來,桌子上還放著昨夜剩下的一點飯菜。
唉!
溫言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來喜弟從昨夜到現在就沒有回來過。
今日瞧著天色不錯,溫言煜穿著裏衣開門坐在一進門的地方,由著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
“將軍起身了?”外頭在忙活的長工瞧見後立馬打了個招呼。
“嗯。”溫言煜逼著眼睛懶懶的說了句。
“夫人出門的時候吩咐,若是將軍醒了便讓轉告將軍,夫人去州城兩三日便可回來。”長工低著頭,將喜弟吩咐的話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什麼?”溫言煜猛地睜開眼睛,喜弟竟然去了州城,她去州城不帶自己顯然不是為了府邸的事。
“夫人說三兩日便回來。”長工以為溫言煜沒有聽清,又重複了遍。
“知道了,下去吧。”溫言煜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不容易回來趟,卻快將他變成望夫石一般,一直惦記著喜弟的去處。
長工聽著溫言煜的聲音不對,趕緊退下隻是走的時候一抬頭,卻瞧著在陽光的照樣下,溫言煜的臉蒼白的嚇人,“將軍,您莫不是病了,讓大夫給您瞧瞧?”
“病什麼病,我身子硬朗的很,怎麼會生病?”沒好氣的衝著長工吆喝了句,說完才又想起自己的臉,忍不住抹了一把,喜弟不在這他這裝給誰看。
“等等!”看長工要走,溫言煜心思一轉又將人給喊住了,“我是病了,病的很嚴重,趕緊讓大夫來給我瞧瞧。”
另一邊,喜弟剛到州城不停的打著噴嚏。
“夫人,您是不是傷了風寒。”旁邊的葉玄一注意到喜弟不對,趕緊讓人去請大夫來。
喜弟擺手示意不必,“我的身子我清楚沒什麼大礙。”
可葉玄一卻死活不願意,這臨近年關了,喜弟是為了她才來的,萬一生病了她心裏如何過意的去。
看葉玄一這般堅持,喜弟也就由著她了,這樣一來原本三兩日就能訂好的事,愣是等到除夕的時候才辦好了。
從州城回來,一路上都是響炮仗的聲,除夕夜是最熱鬧的,尤其是孩子們一個個都興高采烈地的舉著個燈籠來回的跑。
每個門上都掛著燈籠,整條街都亮堂的很。
看著這樣的一幕,喜弟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終於等到了溫家,喜弟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抬頭看著大門上的燈籠,總覺著要比旁人家的還要亮堂。
隻是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等著進了門才瞧明白了,這溫家是點著燈籠不假,可卻安安靜靜的連個響炮仗的人都沒有。
雖說溫家的長工都回家過年了,可是溫言煜帶來的將士還在,他們應該是最喜歡熱鬧的。
在外院的時候,喜弟看到屋裏幾個人圍著桌子吃飯,上頭的飯菜瞧著也很豐盛,一個個舉著酒杯喝的痛快,可偏生沒個大聲說話的人。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夫人您回來了。”進了裏院,正好碰到莫大夫從屋裏出來。
“這是怎麼了?”一看見大夫喜弟的心便提了起來,這好端端的人肯定不會與大夫打交道。
莫大夫衝喜弟抱了抱拳頭,“是將軍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已經躺了有幾日了,不過夫人放心,將軍的身子並無大礙。”
“無礙怎麼還躺幾日?”要不是怕屋裏的溫言煜聽見,這會兒便該衝著大夫嚷嚷了。
溫言煜是從軍營出來的人,平日裏挨刀子都雲淡風輕的說什麼無礙,若非身子難受怎會躺了有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