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喜弟已經給葉玄一送了信,她們幾個早早的便等在客棧裏頭。
一見麵便將這些日子的事稟報給喜弟,雖說幾個人也並沒有出來多少日子,可在州城獨當一麵成長的卻也很快。
尤其是葉玄一本就是個聰明有本事的,現在隱隱的都比招弟有大掌櫃的架勢,說話幹脆利索聽著就像是能做主讓人信服的人。
喜弟翻著冊子默默的點頭,對於葉玄一的轉變心裏自然歡喜,不由的又琢磨起另一件事。
直到外頭的小廝稟報李木子過來了,喜弟才讓她們先離開。
招弟這邊倒是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手腳都沒有地方放了。“姐。”在李木子的腳剛買進來的時候,招弟猛的站了起來。
驚覺自己失態,招弟佯裝順了順頭發又坐了下來。
“長姐。”一如尋常,李木子見到喜弟總是先恭敬的見禮。
喜弟微微額首示意李木子坐下,忍不住上下打量李木子,與在靈縣不同,在州城的李木子顯得更有掌櫃的風範。
除了玄色的穩重,袖口還加上了金線的貴氣。
喜弟仔細一想,除了招弟回門那日好像再沒見過李木子,眼前的少年依舊卑謙可眼神裏卻帶著自己看不懂的算計。
“夫君,近來可安好?”等李木子坐定,招弟上去給李木子做了個萬福。
語氣裏卻聽不出什麼過多的情緒,反而有一種公事公辦的感覺。
李木子微微的擰眉,“並不好。”
本來就是句客氣的話,沒想到李木子並不按常理回話,讓本就緊張的招弟這會兒更不知如何回答。
“聽說,夢娘早產了?”沒給招弟留什麼胡思亂想的時間,李木子直接挑明了說。
喜弟猛的眯起眼睛,這架勢怎麼瞧著竟有種怒氣衝衝要算賬的感覺。
“是,是小產了。”招弟看了一眼喜弟,又默默的垂下頭去。
李木子往後坐了坐臉色愈發的沉重,“我記得臨走的時候,對夫人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將夢娘給照顧好了。”
這般一提,招弟將頭埋的更低了。
“聽你這意思是在責怪招弟了?”喜弟往後靠了靠身子,如今當著自己的麵就是這個態度,這若是私下裏不定還怎麼對待招弟。
“是,有些不開心。”喜弟都直接擺臉了,李木子是這邊卻拐彎都沒拐的,硬生生的頂了一句。
“長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有個兄弟遇難,臨走之前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夢娘肚子裏他的骨肉,沒想到這還不足半月便將孩子給照顧沒了,若我那兄弟泉下有知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失望。”提起那個去世的人,李木子的眼睛有些發紅,可見倆人的關係確實不一般。
隻這麼一解釋招弟本來就所剩無幾的怒氣消失殆盡不說,心裏卻有些內疚!
便就是喜弟,本來要拿著夢娘的規矩說事,在人命麵前規矩好像不值一提。
“我,我不知道。”招弟端著茶水走到李木子跟前,做著是道歉的架勢。
可李木子卻沒有端,“夫人可知你有兩錯?”
招弟猛的抬頭,“我,我沒有照顧好夢娘。”思來想去這也隻有一錯。
李木子搖了搖頭,“我將心事托付給你你卻沒有辦成,這是不將你的夫君放在心上,其乃一錯。再則,夢娘的事往也聽說了,她心術不正妄想自己不該奢望的,可你我夫妻情深你該信我不會對不住你,可你卻先放開了手,用情不專便是你的第二錯,你可都認?”
李木子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招弟卻是連一個字都反駁不得,隻能默默的點頭。
“這本來隻是夫妻間的小事,隻是未來漫長若一直這般一直不堅,如何能白頭偕老。從得了信之後我便有傷心,今日有什麼說的或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長姐擔待。”李木子起身再次對著喜弟鞠下躬去。
隻是在一邊端著杯子的招弟沒有防備,正好被他這麼一碰杯子裏的水全都撒在身上。